到公子出身贵族高门,也这般珍惜这等贱民的命。”
“贱民也是人,一样有手有脚,有力有志,一样有机会能为大乾诸业添砖加瓦,创造财富。”铁慈淡淡道,“所以除非无恶不作,人人都该被珍惜生命。”
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都是我的臣民,少一个都是损失,我当然都珍惜。
飞羽似乎有些惊讶,眼光流转,很是认真地看着她。
铁慈笑一笑,心知她的想法可能和自己不一样,但是并不打算多说。
她不是这红尘里操持烟火的普通男女,她是皇太女,这人间琐屑,世事得失,都不应放置于她的人生天平之上。她心怀的该是这锦绣天下,嗷嗷黎庶,四海版图,粮熟兵足。
站得高,就必须看得远,如此而已。
“不过我已经确定了,”她转首对飞羽一笑,“这些黑衣人所在的组织,以及他们的头领,一定很不是个东西。”
飞羽:“”
当面听人骂自己还得笑着附和这滋味很是酸爽。
铁慈刚才冲穴之后,牛逼不过一霎,此刻浑身酸软,那种麻木感虽然好了些,疼痛却喧嚣起来,她勉强支撑着回了屋,找回自己的衣裳穿上,好在她的东西飞羽都收着,连配饰都没动,铁慈佩上她那支毛笔坠饰时,飞羽好奇地道:“从未见人把毛笔当玉佩用的,公子倒是别致。”说着好奇地要来摸那毛笔。
铁慈便将那毛笔递过去,道:“家中长辈送的,十分珍爱,便带在身上。其实并不是笔,差不多也算佩饰了。”
她说得坦荡,飞羽反而不好接了,认真看了两眼,笑道:“玉管金毫,与公子配得很。”
铁慈一笑收了,她这东西不是凡品,就算飞羽研究过,也未必看得出来。
这东西是师傅送的,相对好携带她便随身带着,其余一些物事,都还藏在县衙宿舍里。
飞羽凝视了一会她额间的汗,道:“茅公子你且歇着,我为你准备些吃食来。”
铁慈睁开眼,道:“姑娘不怪我方才见死不救?”
飞羽柔声道:“自然是怪的,所以准备毒死你。”
铁慈一笑:“十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