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一般,暗暗挥手抚摸,若痴若醉。
纳罕之余,他也忍不住转首望阮文琴处细细望去。
一息之后,这年轻人也伸出右手,做出一个仿佛“拉拽”的动作……
阮文琴当面,众人之中一旦有哪位生出“看清楚些”的念头时。阮文琴与他的距离,便会无形之中拉近,变得触手相邻;若要远观,只消心神微退,二者又自然而然拉开距离。乃至于挪转方位,观其侧背,身后,仰视,俯视,方向远近,莫不如意。
更有少数敏锐心细之人已然发觉,观照之象随心意而动,“阮文琴”的身形虽不能“缩小”,却可以放大。至多可化作千丈近金身,巍然屹立。有一些胆大之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仿佛攀登佛像一般,纷纷各自尝试,立在阮文琴的肩头、手肘、手心、手背。
每人所见所感,皆真实不虚,非同一般的幻境可比。
在外看来,阴阳洞天之内,明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唯有阮文琴骑黑虎缓步前行。但是随着万念之所动,却如千潭映月,各自比邻。仿佛每个人隶属一个独立的时空,在自己的世界中,自由自在的与唯一的“阮文琴”产生互动。
这些人对于气象微玄、不落红尘阮文琴,心中自无亵渎之心;但是当所谓万古不世出的人物,与自己相隔咫尺之时,以大多数人的定力,又如何能抵御这“触手可及”的好奇?
何止于此。
阮文琴对于此间之人的神态动作变化,并无一丝回馈。驾着黑虎来到孤峰之上,一处宽阔地界。便轻灵的一转身,自虎背跃下,然后侧身倚靠在随手取出的一件骨形浮舟之上,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然后,阮文琴忽地抬首,对着顶上虚空,深望一眼。她固然未曾发现,在如同叠影的万千时空中,身上已经爬满了万千虫蚁;但是作为阴阳道法的传承者,“真宏二象仪”一点真灵折射,投影万千的手段,终究无法彻底瞒过其感知。
蔺文虽然也发觉视角变化之玄妙,但是并未如大多数人那般招摇失态,只是绕有兴味地托腮微笑。但当阮文琴自虎背上轻跃而下时,蔺文却觉得这个姿势极曼妙,极有玄机,隽永无穷。
此念一生,蔺文眼前一花。眼中的“阮文琴”,立即回溯过去,重新完成了一遍转身跃下虎背的动作。
并且随着蔺文之心意,这个短短一息的动作,足可拉长至千百息,以缓慢到极致的形式复现。
不但空间的角度、方位与大小一切由心;时间的回溯,快慢,也莫不如意。
刚刚蔺文念念不忘的隽永玄意,亦在迟滞了千百倍的时空之中再度复现,冲击着蔺文的心灵。
过了一阵,阴阳洞天之内的各族宾客,皆通晓其奥妙。一旦从对于阮文琴的好奇与仰视之中苏醒,心中对于圣教祖庭此手段的震动,更是无以复加。
很显然,“花开万象,各自不同”的异景能够出现在阮文琴身上,那么在归无咎处自然同样会生效。
这就意味着,归无咎与阮文琴的比斗,在场的所有人,皆能以一种身临其境、俯仰由心的姿态,甚至任意回溯时空,自由观览。这可不仅仅是影像而已——二人所散发之气机玄妙,同样能够千百次随心复现,反复参悟。
如此玄妙,已经远超“天罗石”留影的层次!
就在所有人皆叹为观止之时,阴阳洞天之中,忽地悠悠荡荡,传来一阵声音:
“我圣教真宏二象仪,号称‘一身之本,映照万千。’只可惜二位皆是旷古绝今之才,故而未得全其精神,止步九九,殊为遗憾。诸位出手相试时,不可不辨。”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止步九九?
吾等皆是宾客,这“出手相试”,又从何说起?
此言何意?
回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