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堪成就之人。
二月之前,九重山竟反客为主,借力己用。百里开济借助南斗宗这件传讯秘宝通告六宗,九重山又破解了一位大药——定盘宗“容身玉露”,已有替代之物。
定盘宗若要约战,就请自便。
虑及定盘宗眼下并无日曜武君,九重山也不会以势压人。掌门百里开济不会出手,各自遣出门中明月境长老,一决胜负。比试之法,可仿尘海宗、星门与双极殿邀斗的擂战之法,也可别出心裁;一切任尔自便。
咄咄逼人之势,跃然可见。
天地间裂分十二,为巨擘宗门据为根本的上乘秘药,竟果真以止不住的势头被接连破解,当真是教人如梦如幻,难以置信。也不知百里开济自何处得了逆天机缘。
定盘宗也不甘示弱,未过几日,便发还回书,与九重山一决高下。聚战时辰,便定在一年之后。
至于刚刚收到的这一份虫叶符书,却是言道乐思源自昨日起已决意闭关,冲击上境。
不出意外,待其破境出关,当是四年之后。也不知他仓促为之,是否有十成把握。
正思量间,舟中楼阁门户突然洞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联袂靠到近前,请安行礼。
这两人,一个圆脸丰唇,面如冠玉;一个黄带簪花,轻盈可喜。正是归无咎五大弟子之中与己干系甚重、故而携起同行的钟业、甄蕊二人。
二人请安之际,柳长老微一躬身,便不着痕迹的退下了。
除了“鸟纹翡叶书”显兆,常时柳长老并不上前罗唣。至于同行随侍的四十位侍从,更是被归无咎发落一旁,极少差遣,权当外出游玩一回,此时皆在舟中锤炼功行不提。
归无咎微微一笑,言道:“两位徒儿有何事?若事涉道术,直言无妨。”
钟业连忙上前一步,长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恩师恕罪。其实……是钟业欲与甄师姐赌斗一番,请恩师做个见证。”
归无咎闻言诧然,抬首一望。
钟业面皮微微发红,一副踊跃试的神态;而甄蕊却是嘴唇含笑,明明有一般的跃然萌动之意,却又混杂着几分扭捏含蓄,愈发天真可喜。倒像是小孩子得了什么珍稀玩具——俨然是既想在人前展露,又要藏而不显的矛盾心理。
归无咎缓缓言道:“若是赌斗功行……你四师姐可是在你之上。”
钟业微微一仰首,面目见显露出几分不忿,连忙道:“恩师有所不知。方才弟子与师姐讨论道术。师姐言道,就算限制本身真力与弟子相等,真正交起手来,亦能胜弟子一筹。”
归无咎心中一动,笑道:“你不肯相信?”
钟业眉毛微挑,自信言道:“自然不信。只是若私下比斗,斗到要紧时节师姐多使上一分半分力,弟子也未必能够及时察觉。故而冒昧请恩师当面监督,杜绝舞弊。”
武道之中的低境界修士,自然不能如明月境高手般举动从容,无缝无隙。但是钟业对于自己的道行天资却极有自信,自忖早已臻至力贯全身、武合神气的妙境,一击之下,绝无任何不均、不平、不谐、不匀的疏漏处。
钟业对于甄师姐是极为佩服的,情知她资质之高匪夷所思,尚在自己之上。但钟业深信,甄蕊于自己的优势,也不过是同等境界之中炼出的真力更厚罢了;若是双方动用的真力相等,他便不再任何人之下。
甄蕊嘴唇微微一扬,似乎赧然之中夹杂着一丝不以为然,低声道:“哪有什么‘要紧时节’,不过是一招两式的变化。”
钟业眉头一皱,挺起胸膛,虽未再出言反驳,但清楚可见,甄蕊这句话对他触动甚大。
归无咎深望了甄蕊一眼,低声道:“我准了。”
言毕伸手五指一划,凝练出一道方圆十丈的气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