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不巧。”
这一句话,说不清是自谦,还是自傲。
席乐荣眉头一挑,道:“阁下并未落败,何以有如此感慨?”
李云龙连连颔首,倒像是受之无愧,坦然道:“正是。按理说在这一领域较量高下,当是席道友略胜我一些;但是今日你的确是胜不了我;至多只能得一个平局。席道友可知缘由?”
席乐荣不动声色,静言道:“李道友有何高见?”
李云龙笑言道:“若是在下所料不错,席道友也是来自异域的客人吧?依李某之见,道友是将这方世界,当成了寻求机缘的宝山。”
“按理说此念并不算差;但却无形之中,形成了主客分别。道友之战力极限,亦在不知不觉之中构成了约束。”
席乐荣心中一震,猛然抬起头来。
这位来历神秘莫测的“李云龙”,迄今为止都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唯有这一句,一语点破迷津,字字千钧。
席乐荣反顾而思之。自己遁入紫微大世界后,以寻求机缘为主。但是身处客地,行事风格自然而然会变得严谨审慎,谋定而动。原因无它——紫微大世界,要较真武之域大上太多了。
未知之变数,亦要大得多!
但是如此一来,身居客地,看似每一步都未走错,但其实已不如往昔之从容自若。
勘破迷津,席乐荣的一身精气神,立刻回到巅峰;宛若拔出一柄利刃,无所不破。
心意如刀,审时勘情。
席乐荣心中立刻明悟一事——
这位“李云龙”绝非真的是一位脱略形迹之人,与自己空谈道理。无论他对自己的来历猜出了对少;方才之言,必有实指才对。
他能在力道上与自己斗个平手,亦有现实倚仗。方才所言虽极有道理,但同样是借题发挥。
席乐荣立刻言道:“依李道友之见,在这一方大世界中行事,如何做才是上善之道?”
李云龙脸上陡然浮起笑意,既像是赞许,又像是阴谋得逞。正色道:“简单。说破了无非是两个字——”
“入局。”
“主人也好,客人也罢,总须心存一念——这一片茫茫界域,纵有无数风流人物,也当是我主沉浮。”
“数十年后,有一场风云激荡之会,席道友其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