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散的机会——莫要不识抬举。”
归无咎目中精光一闪,淡然道:“我与申屠道友并不相熟,疯言呓语,可以休矣。”
墨天青却踏前一步,一如其昔日长袖善舞的风度,横亘于归无咎与申屠龙树之间,轻轻摆手道:“大家既然有一场同为魔门弟子的缘分,凡事都好商量。”
转身正对归无咎,墨天青正色言道:“当初不知道归道友你使了什么奇法,得了《无遮无量普门大祀仪》本文。若非有你插足,我魔门中最先开悟四神典,开门首席,便当是申屠师兄。”
归无咎目光微动,想起一事。
略一沉吟,归无咎忽然笑道:“若是无我,裴鸿平便不会中道殒命。那么开悟四典第一,当是裴鸿平,依旧不会是申屠道友。”
申屠龙树冷哼一声,道:“三十年一血祭……如此蛮横法门,纵然成之,何足挂齿?”
墨天青搓了搓手,身躯缓缓摇晃,不紧不慢地言道:“归师兄遁入荒地不过百余载,竟已闯出如此偌大声威。真是可敬可佩。”
“如今,九宗嫡传……隐宗首席……你既已威风八面,叱咤半壁山河,又何必拘束于我魔道的机缘?须知吾辈可是转修魔道,不似你旁采涉猎,无所不取……话说回来。时至今日,归道友只怕连我魔道四宗的山门在何处也不知晓罢?既如此,你说你持‘相魔真珠’,做这魔宗‘定世真传’,又图了些什么呢?”
“难道只是贪图便宜名号,要做我等之师兄?墨某倒是于这些名相差别并不关心。若果然如此,那也太无趣了些。”
“天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申屠师兄根基道业,不见得逊色于你。不如将‘相魔真珠’交出来,你我依旧以道友称之,两不相犯,如何?”
这一番话,无头无尾。
归无咎听完,眉头凝成一个“川”字。
申屠龙树只道归无咎是不允之意,忍耐力已经极限。目中凶光一闪,便有跃跃欲试之意。
墨天青却是个善能察言观色之人,瞥了归无咎一眼,拦住申屠龙树,悠然道:“以我对归道友的了解,似并非巧言令色之人。况且若果然因果在你,就算是否认也是无用的。或许……这真有可能是个误会。”
“归道友……你若意外得了此物,不妨在自家纳物戒中搜检一番。将其交出,你我双方庶可免了一场争端。相魔真珠,定世真传,对于道友来说或许未有耳闻,但是对我魔宗弟子而言,地位却非比寻常。”
言说之间,墨天青缓缓张开一张图卷,细细说明原委。
魔门四宗四典,若任意一家抢先成就,独占鳌头些许时日,便极有可能一步当先,就此领袖群伦。
但又有一种特殊情况——
若是四神典在短时间内各自有人突破,相继汇通,那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本来此等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宝树宗申屠龙树修成《无遮无量普门大祀仪》,落泉宗墨天青修成《妙谛六如虚丹一炁玄篇》,这是早晚之事,并不出乎意料。真正困难的,是拈花宗、流水宗两部玄典,事涉知见之障,本为洞虚玄文,极不易领悟。四宗上师,本以为要过去不知几百几千载,方有人应世而出。
叵料丰渊、明治二人撞见归无咎一回,虽十分狼狈。但磕磕碰碰之下,竟将《金花玉蒂玄珠妙法》打通;而流水宗一位嫡传,亦在极巧合的机缘下,阴差阳错间明悟《神藏索源通贯十方成就法》。
依照魔道预言,四典皆通之时,便是大世来临之日。魔道中众弟子中当择出最强一人,得魔尊庇佑,赐下重宝“相魔真珠”,助其将一身根基再炼一步,成为魔宗应世而争的掌舵人。
此人为魔道诸圣子之首,又号称“定世真传”。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