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姑娘弄丢了。
清儿捏紧手心,藏起脸上的神情。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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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丧钟声不息。
大太监嗓音凄切的唱喏声传遍皇宫的所有角落。
皇帝,驾崩了。
四皇子从人群中冲出,脸上犹有泪痕,对着岑冥翳喊道:“皇兄,你为何要对父皇下此毒手?”
岑冥翳眼睫眨了眨。
他抬眸看向四皇子,脸色中含着嘲讽。
老四疯得比他想得更厉害,竟然亲手将皇帝杀了,再来嫁祸他。
变故发生得很快。
前一刻,岑冥翳差一点点就能离开皇宫,而只过了一刻,他便被以“弑帝”的名义关进深牢。
黎夺锦并禁军一行人,将岑冥翳关押到地牢,禁军离开,黎夺锦走在最后。
他走了几步,却是在木囚门之前停下。
黎夺锦回过头,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岑冥翳。
“我本不想救你。”黎夺锦眼角有退不下去的血丝,脸色扭曲,却拼命压制,“但,阿镜会不高兴。”
岑冥翳咳了几声,他被押住的时候伤到了肋骨,之前一直靠在墙角不说话,听到黎夺锦提起阿镜的名字,才猛然抬头。
黎夺锦嫉恨他,同时又无法理解。
他身为皇子,一切唾手可得,又拥有阿镜的宠爱,如此人生,还要求什么?他却几次三番对着干,好似天生反骨。
哪怕黎夺锦自己亦是一身城府,却也想不通岑冥翳究竟在发什么疯。
“如果你把自己折腾死了。”黎夺锦停顿了一下,语气中竟似有些期待,“我一定不会让阿镜再想着你。”
地牢厚重的铁门关上,伴随着铁链落锁的声音,黎夺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岑冥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踉跄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如果他死了......
岑冥翳闭上眼。
牢狱外,宫墙内的事情,其实岑冥翳并不担心。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会因为他的在与不在改变大局。
老四以为只要把他囚住就能规避风险,其实是完全想错了。
四皇子的计划确实很不错,皇帝已逝,却没多少乱子。
在皇帝生前,他的疯癫痴狂便早已经传遍了,哪怕再忠君的臣子也要对皇帝不满,更别说忠君一派的中流砥柱早已被四皇子提前针对,大多都流落离散。
而边疆戍务那边,除了四皇子拉拢的宗族,便是盛传着“疯皇”故事的军队,没有人再拥戴皇帝。
四皇子手刃亲父,再栽赃给岑冥翳,以为这样就能稳赢。
可他和岑冥翳,其实各赢了一半。
有岑冥翳的安排在先,老四绝对无法像他所想象的那样,顺利登上皇帝之位。
而岑冥翳,哪怕身上插翅,也再难从这个囚牢走出去。
他等不起了。
原本,岑冥翳的计划里没有包括这一步。
他对这个世间没有指望,他知道所有人的秘密,知道得太多,就会变得像一个机器,渐渐失去人性的那一部分。
更何况,岑冥翳本来就没得到过多少来自正常人的温情。
所有人都会死,所有人的命都不值钱。
这就是岑冥翳原本的念头。
如果说世界是一盘棋,岑冥翳就是那个看棋的人。他清楚所有人的动向,甚至能推演出某一颗棋子会在哪一天倒下,如果他要介入,想要扭转棋局的胜负只是覆手之间。
但岑冥翳从没有介入的想法。
他在局外,看得很清楚,无论现在的尔虞我诈看起来多么热闹,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