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东区弗拉德街18号。
属于原有店面的招牌已被换下,几名装修工人正在刚完成装潢的诊所门面前,合作着安新的牌示。
一名少女走到这家有着明亮窗户和整洁内装的诊所门前,轻轻挥手散去鼻尖弥漫的粉刷气味,抬眼看向了竖在诊所入口旁的招聘立牌。
当她迈步踏入其内,谢尔敏恰好掀开后门的帘布走了进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与她打了个照面。
“啊,欢迎光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五官清秀的少年在那双过于瑰丽的青碧双眸注视下逐渐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结巴道,“不,不是,对不起,我忘了诊所还没开业……那,那您……”
“我是来应聘诊所助手的。”浅金秀发的白裙少女这么说道,精致美丽的脸露出一个令谢尔敏神思恍惚的礼节性微笑。
“助手,啊,助手,是的,当然了,我写好了招聘的立牌……呃,您不介意进来填写一下应聘者信息的表格吧?然后,然后……然后,然后如果您对药草学有所了解,我大概会问您几个问题……”
谢尔敏越说,声音就越小越微弱,仿佛他才是那个接受面试的应聘者。
白裙少女轻轻点头。
“没问题。”
闻言,谢尔敏不由松了口气,转身带着她走进同样是做了新装修的里侧房间,同时小声为她作出介绍:
“诊所的新老板……也就是亚当斯医生现在没在这里,我只是作为他的助理,代他考察药草学部分的知识,所以如果您打算在这家诊所工作,还要等到亚当斯医生回来,通过他的面试之后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
“好的,我知道了。”白裙少女表现得十分有礼而配合。
待她填完表格,谢尔敏终于得知了少女的名字,并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在填写个人特长的那一栏,写了“精通护理学、人体结构学,略懂药草学”的字样。
少年颇为紧张地搓了搓手,坐到爱丽丝的对面,准备考核她的药草学知识——
虽说招聘告示写好也有两三天了,但以往的应聘者通常都过不了亚当斯医生的那一关,所以迄今为止,他都还没有实际面对过哪怕一位应聘者的经验……
不过出乎意料的,她几乎答了全部的考题,就连辨认药草的环节都完成得十分出色,根本不是谢尔敏原以为的“略懂”程度。
考核在短短十分钟内便迎来了结束。
为了不让气氛显得过于尴尬,谢尔敏一边祈祷着医生快点回来,一边向少女聊起了这间诊所的话题。
“其实在大概两三周前,这里面还不是现在这样的装潢。我的老师……也就是这家店面的原主人,开的是一家民俗药草店,专治各类疑难奇特的杂症,但他因为打算离开,所以就把店铺转让给了我……”
名为谢尔敏的少年表示,他本想试试自己分辨草药、调配药剂的水平,但多少还是信心不足,于是便通过各方关系,联系了一位有合作意向的医生。
那位医生是贝克兰德大学医学系的毕业生,并有过多年在学部医院和知名诊所工作的经验,如今攒够了积蓄,打算买或租下一间店铺,经营属于自己的私人诊所。
两人在协商之后,达成了合作关系。
米哈伊尔·亚当斯医生以年租的形式租下了这间原为草药店的商铺,成为了诊所实际意义的拥有者,并承诺会给谢尔敏锻炼自我的机会,让少年以诊所助理的身份在这里继续工作。
谢尔敏不知不觉间就对只是一面之缘的少女倾诉了许多,包括他对老师那些神奇药方的向往,包括对过往生活漂泊不定的厌倦,包括他终于作出决心,要由自己决定人生未来的走向。
他近乎絮叨地说了半天,丝毫没觉得自己对少女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