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帮安其拉报仇!那只猫杀了她,让妈妈伤心。”
戴克斯特脸色通红,慌乱地为自己辩解。
“你怎么知道就是那只猫?”
“妈妈看见了它的毛色……”
尽管目光闪烁,戴克斯特仍然努力去直视士郎的目光,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理由听起来充满漏洞。
“…………”
士郎沉默着。戴克斯特忐忑不安地捏紧拳头,猜测他或许正在判断自己说的是否是假话。
在他以为士郎会质疑他“只是毛色相似,你凭什么说那是同一只猫”的时候,士郎开口道:
“你根本一点不喜欢那只鹦鹉。如果不是斯坦顿太太喜欢她,你早就无法忍受那只鸟了。”
“…………”
“而且,即使你妈妈看见了,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你那只猫的毛色。”作为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的女人,瑞贝卡斯坦顿女士可一点都不傻。两个小毛孩子一张口,她就知道他们想搞什么飞机。
在对戴克斯特的情况忧虑重重的前提下,她绝不可能毫无神经地这么做。
戴克斯特咬紧了嘴唇,苍白的脸色上显示出病态的红晕。
但无论他怎么想,都找不出来更能合理化自己行为的借口。
“那不公平!”他忽然大叫着哭出声来,“至少你能从帮助他人里获得快乐,我却只能从血和死亡!”
士郎一言不发地拎起他的后领,跟斯坦顿太太打了一声招呼,把戴克斯特拖下楼。
他把男孩拎到楼下花坛中那堆翻新的泥土面前:“挖出来。”
戴克斯特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去把它挖出来,拼好。”
戴克斯特咬牙扒开那片泥土。
这是他昨天刚埋的,因为天气寒冷,猫尸幸运地还没有腐烂。
但是凌乱的断肢、毛皮、碎肉和内脏上仍然沾满了泥土,糟糕的气味仍然不时传入鼻间。
男孩咳嗽了一声,对异味却并没有表现出不适——在这方面,也许他真的是个天生的杀手。
只是如何将这些脏兮兮的尸体残块和泥土分离却难倒了他。他掉头求助性地望向士郎,然而后者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只递给了戴克斯特一块白布,让他用来包裹猫的尸体。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楼上。
斯坦顿太太还在煮汤,牛肉的香气掩盖了他们带回来的猫尸发出的异味。
戴克斯特不安地望着斯坦顿太太所在的方向,祈祷她不会发现他做了什么。
他以前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真实性格的时候行为相当乖僻,与霸凌犯只有一步之遥,同学们惊恐厌恶的眼神和他们父母的敌视让他明白自己并不讨大众社会的喜欢。能接连遇见一位愿意教导他的前养父和一位明知他的问题,依然养育他的现养母已经是世所罕见的幸运。
戴克斯特的手工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但是将尸体散落的内脏塞回死猫的腹腔,将它们归位并缝合,可比把它剖开来,一截一截扯断肠子上系着的筋膜,愉悦地将它拉成一整条难得多。
途中斯坦顿太太叫他们出去吃了个晚饭。戴克斯特飞速换了一件衣服并悄悄洗了个手,可他完全不敢向养母告状,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生怕她发现他们在房间里捣鼓的事情。
与他强装镇定的外表下隐藏的不安相比,士郎倒是真的很平静。他坦然带着戴克斯特走出房间,神色如常地和戴克斯特一起吃完了斯坦顿太太精心烹调的三分熟牛排。
缝好猫肚子的时候戴克斯特深深松了口气。男孩抬头瞥了一眼钟表,已经是晚上10点,好孩子正该洗漱并上床睡觉。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