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该给你放个假什么的?”
杰森转着一支万宝龙金笔说。
雕刻细腻的手工钢笔像翻花绳一样在他指间翻出一朵金色的蝴蝶, 彰显着主人灵活的手指和高超的技巧。
但士郎只关心他有没有盖上笔盖。
幸好红头罩先生也是一位具有整理癖的非同凡俗的美利坚单身青年男士,还不至于犯下把墨水在自己的文件上划得到处都是这种错误。
早在两人过去的那次冷战之前, 冰山俱乐部的办公室曾经都是由士郎收拾的。后来杰森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非需要士郎不可——又抱怨他收拾过的房间整洁归整洁但缺乏人气, 这间办公室就被移出了士郎的“势力范围”。
天知道杰森又在里面捣鼓了什么,反正上次黑面具和小丑等阿卡姆联合势力的反扑中,士郎才发现他在企鹅人的秘密地下室里囤积了多少军火。
现在重新装修过的它窗明几净,阳台上摆着几盆新搬家的多肉小朋友,壁纸和吊灯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师的手笔,充满了概念艺术性;书架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精装本。这里已经彻头彻尾“去企鹅化”了,完全根据杰森的喜好来打造, 每当士郎踏入办公室的时候都有种踏入了另一个人内心的赧然。
“我不是有假吗?”面对杰森的提问, 他疑惑地回答。
作为冰山俱乐部实际上的管理者,士郎的工作时间相对弹性, 可以随便和手下的其他中层管理换班。在有闲的时间多上一会儿班, 他就能空出一个调休——事实上如果冰山俱乐部是一家企业, 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早就没必要恪守上下班时间了, 不是整日撒手不见人影,就是24小时住在公司的两个极端。
但不担任“生活助理”兼职“保镖”的时候, 士郎仍然兢兢业业地遵守着某种原则,比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更具有职业精神地在冰山俱乐部每天准时打卡。
听到他的话, 杰森像卡住了的唱片机一样突然哑口无言。
“……挺好,”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士郎,昂贵的金笔从手里飞了出去,“忘了我刚才说的吧。”
“?”
后者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细长物体, 露出了一瞬间的困惑表情,随后又重新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似乎自己又忍不住了,杰森说道:“只是杂务工作而已,你不用表现得就像在拯救世界一样严肃。”
他觉得自己的用词已经十分委婉了,实际上士郎认真做事时的表情就像在和十个反社会杀人狂组成的集团军作斗争。
他皱着的眉毛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如果被他以这种眼神瞪上一眼,天知道有多少谋划着给他递电话号码的小姑娘会当场吓哭——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杰森很高兴冰山俱乐部没有什么女员工“瞎”到被士郎的外表迷惑。
“没有吧,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何况维护公共设施确实是能让所有人都受益的事,本质上和拯救世界也没什么区别。”
“……”杰森陷入了沉默。
看士郎的样子,只会让人以为他很讨厌但不得不做这些琐碎繁杂的工作,实在很难想象他把这当成一种休憩。
士郎抬头,看着杰森的模样眉头悄无声息地舒展:“又怎么了?”
青年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过头:“没什么,如果不是知道你不信上帝,我还以为你是个清教徒呢。”
“那我应该对你敬而远之才对。”
“即使将来会跟着我下地狱?”
士郎的动作停了一下,几乎失笑:“也许是我先在地狱等你也说不定。”
杰森又不说话了。
士郎将注意力转回手头的活计上,杰森在他对面托着下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