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一半杰森就示意她停下,实际上他已经听清楚了,只是需要几秒钟去消化。
……好吧。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昨晚遇见S只是一个意外,他并不是有意去找他的——如果不是杰森注意到对方那些洗白上岸的手下新开的小店遇到了一些“小状况”的话。
但他确实在踏入那个店面决定插手帮忙的时候就知道会遇见谁。
简而言之,他主动提出了暗示,然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涮了希洛一把,把他晾了一个晚上。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想找能骗过他的借口杰森可以找到山一样多,倘若他认真道歉希洛显然也不会生多久的气。当然,后者也确实只是小小抱怨了一下,问题出在那之后自己的回答。
他那时……神志不清、身心俱疲,好吧随便什么理由,他只是希望他不要管他这一天去了哪里。
杰森支手捂着眼睛。
冰山俱乐部的财务小姐困惑地看着自家名义上的老板露出极为罕见的纠结情绪。
那种带有一丝棱角的复杂神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平时表现得善良懵懂、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富家少爷所会拥有的。
她只能短暂地将之归结为自己的错觉。
……
在冰山俱乐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士郎的杰森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
他没有继承布鲁斯那能非染色体遗传的控制狂属性,对窥探个人隐私也没有兴趣,更不想被发现以后破坏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所以尽管他将士郎在东区的事迹调查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监视器或者定位器,诸如此类——以致于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
通过手机基站定位或者一一排查哥谭街上的监视器又太大动干戈了,显得他真是个手伸得过长的躁狂症似的。
杰森虽然觉得希洛.埃米亚虽然不像是在普通环境培养出的人,但也不觉得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
毕竟只要自己问起,他知道他都会说的。
——也因此他什么都没问。
在稍晚些的时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士郎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没有避开杰森,也没有表现得很亲近,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只是在整理着一些东西和安排之后几天的工作。
杰森坐在一张旋转椅上,状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笔盖。
“嗨,晚上好,这一天过得怎么样?”
“——晚上好。”士郎回头看了他一眼。
仅仅这一句话,杰森就察觉到曾经被消融的距离又回来了。
很好,看上去他成功地达成了一晚上各靠一句话和两个人同时闹掰的成就——杰森面无表情地想道。
“我从福特那里知道你昨天打算邀请我去看剧,”他单刀直入地说,“很遗憾时间已经错过了。后天在俄亥俄州的一个小镇有个美食狂欢节,我能有幸获得一个旅伴吗?”
“不。”
毫不犹豫的拒绝令杰森睁大了眼睛。
“事实上——”士郎回头,“我正是来跟你请假的。昨天你说我应该给自己放个假,我认真地考虑过后,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处理。”
“……哪有那么巧的事。那是一个借口,对不对?”
杰森咬着牙。
在心中叹了口气,士郎感慨于他的敏锐。
他不动声色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站住。”杰森从旋转椅上站起来,用红头罩的语气和气势叫住士郎。
“什么叫‘我不需要的话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