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招势头凶猛,呼呼带着风声,显然是使出了全力。杜之成只是随手一抬,把剑往上一搁,便听到叮的一声,剑身挡住了对手剑尖。
王世恒又顺势往下,刺向他小腹,对手却后发先至,提前把阔剑斜在那边,又挡住了。
如是再三,转瞬之间,两人便交手了十数招,任凭他如长河奔涌,横冲直撞,每一招都蕴含沛然之力,却也都被对手轻描淡写的挡住。
“好剑法!”杜之成赞到,仍然是未攻击,一意守御,王世恒拿他一点办法也无。只得又把长剑一转,剑势变急,如狂风骤雨,一剑快过一剑,接连刺出十几招,叮叮当当,都落在对手剑身上。
这样斗了有三五十招,杜之成连说了几声:“好剑法!”这才开始反攻,第一招便石破天惊,从天而降。
这剑招毫无声息,王世恒却不敢怠慢,连忙让到一旁,阔剑劈到半空,才又收住,剑气却已经往下,在青石板上切出一道深越半寸的剑痕。
沈元景看得心头一震,思忖道:“比之先天,宗师真气更加凝练浑厚,我自己全力出手,也不如对方轻松写意的一剑。”
那边云阳山众人与许家三位,俱都露出笑容,惟有洪力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招既出,杜之成又起一招,斜着往对手右肩刺去。王世恒长剑上挡,才到一半,对手剑尖就过来了,他连忙扭腰一闪,险之又险的避过这招。
杜之成不慌不忙,阔剑时上时下,看上去威力并不如何,但王世恒却偏偏就不能抵挡,手里长剑若不存在一般,几乎抬不起来,每次都只能靠着身法,勉强让过。不出几招,他额头布满了细汗。
旁边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看去,一些武功低微的,看了几招,顿觉头晕目眩。那许阳最为不堪,干呕了几声,几乎要吐出来。吓得他连忙捂着了嘴,见众人注意没有跟过来,这才放心,不敢再看,低下头去。
沈元景看得片刻,心道:“是了,这姓杜的剑招明明快到了极致,使出来却一副慢腾腾模样,反差极大,若功力不够,自然看不分明,叫人难受。
王家御水剑法取各种水势,变化无方,比这姓杜的剑法自然是要高一筹,可三哥功力不够,又偏爱正大堂皇,一味求快,岂不是正中对手下怀,怎会有还手之力。”
想到此处,他朗声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一字一句,缓缓道出。
王世恒听得心里一震,手里长剑也随之慢慢起了变化,一至于柔和,偶尔就能挡上两三招。对手阔剑劈砍而至,也不硬抗,只往上一点,若能带偏更好,若是不能,则退后一步,避让开来。
不过十几招后,他得了要领,手里长剑时而一变为山间溪流,蜿蜒曲折,时而如平静湖面,微风不起,波澜不惊,越发的从容了。
杜之成忽然退后一步,忍不住看了沈元景一眼,然后说道:“果然是大家娇子,只得三言两语,便能触类旁通。那么接下来就小心了,我不会再留手。”
言罢他抡着阔剑,横扫而出,大风骤然而起,吹得满屋座椅翻飞。等剑身到了王世恒面前,却又无声无息,毫无响动。
沈元景心道:“怪不得他唤做‘平波上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四周风云涌动,中间却静如湖面。”
他看了几招,王世恒又落在了下风,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于是抽出长剑,冲了过去。
他一剑刺往对手前胸,待对手回挡,又转向右肩,再转到背后,杜之成也一一跟住。片刻之间,两人就对了十几剑,剑身却并未交接一下。
忽然角落里传来“哇”的一声,一股臭味传来,却是许阳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