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起还强自镇定,满脸的冷汗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鼻中粗气急促,仿佛要把心呼出来。
外边等候吩咐的老仆听到屋内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吃了一惊,马上叩门问道:“郎君怎么了?”
韦云起听到有人打扰,低吼一声:“滚出去!”
却是吓得老仆赶紧离开。自郎君懂事起,一直是彬彬有礼,从没见过郎君有如此失态的情景。
黄明远说完也不再言语其它,自顾自地在坐在那品起茶来。韦云起挺直身子,死死地盯着黄明远,却不见那自娱自乐的黄明远再有其它言语。见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黄明远,韦云起忍不住怅然若失,颓然地坐在了榻上。
韦云起心里很明白,黄明远没有说错。双方之间的矛盾已经激烈化,自己身为镇司马,根本就无法置身事外,反而有可能成为一方的替罪羊。
黄明远所处的形势看似凶险,但它毕竟手握兵权,是朝廷任命的一镇之长,除了朝廷没人可以将他如何。而自己无论愿不愿意,如果不和黄明远联盟,一定会主动或被动的被推出来和黄明远打擂台,那样的话,无论胜负,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自己还纳闷最近这群人怎么敢动作这么大,却忘了他们早已经找好了替死之人,而自己还笑黄明远为人稚嫩,不懂谋身,却不知自己早就是别人碗里的菜了,真是可悲可笑。
思及至此,韦云起也是拿得起提得下的真汉子,马上想明白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投入黄明远这一方。只要在未来的隋突大战中立下功劳,自己未必不能借此翻身。
火光电石之间,韦云起已经思索好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今日自己输了,无论如何是别想再拿捏得住黄明远了。
韦云起却是放下自己的骄傲,一俯身,向黄明远拜去。
“云起鼠目寸光,竟自落入那群守户之犬彀中,蒙将军不弃,亲自劝解,云起虽驽钝,亦知恩情。愿随将军扫除边患,安定大同。”
韦云起心知,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虽有磅礴之志,奈何事已至此,只能为黄明远之爪牙了。自己自负才略,却是落得如此屈辱的下场。
见韦云起拜向自己,黄明远也是吃了一惊,这些世家子弟眼高于顶,今日韦云起竟然不齿下跪,看来韦云起也是真的明了自己的处境,未来有如此成就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黄明远知道自己也不能真的让韦云起跪拜自己。这些世家子弟,极重脸面,双方还需要合作,稍稍对其敲打一番就是了,没必要在这虚礼上挣些便宜。
黄明远急忙将韦云起扶住,说道:“云起兄如何至于此,明远如何受得起。兄之才,惊艳绝伦,胜明远十倍,明远虽不才,亦愿同云起兄共襄大事。”
黄明远硬拖着要拜下的韦云起,二人一同坐到榻上。
韦云起见黄明远并未露出骄纵之色,这才心有所安,这结局,对自己大体还不算坏。
既然双方主从关系已定,黄明远也没必要跟韦云起客套。自己在对突厥作战的战略布置上一直以来都是单打独斗,的确需要韦云起给自己一些不同的意见。因此黄明远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今隋突大战已成定局,战起之时,必将祸乱整个大同。韦司马久历军事,腹有韬略,未知对明远有何见教。”
听到黄明远的问询,韦云起也是平静了心神,心道看来这黄明远还是很重视自己的。
今晚跟黄明远的对话自己一直处于下风,令韦云起很是难受,现在自己也得在黄明远面前好好地展现一番能力,省得让黄明远小觑了自己。
“大同城城坚兵利,奈何兵微将少,一旦突厥人全力攻击,我军未必可以坚守太长时间。而丰州虽不甚远,但都蓝若兵进大同,必然会派兵牵制我丰州援军。若丰州援军轻骑而来,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