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一成产量变成了优先购买权,沃操的心中自然是多有不满的。不过对方毕竟是姜太公,身份地位完全不是他这个降臣所能比拟的。因此虽然被戏耍了,但是沃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拱手谢道:
“多谢太公。”
说完,沃操便立马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至于姜太公,则是默默地捋着胡须,注视着沃操的离去。半晌之后,姜太公才开口道:
“如何,种子都种下去了吗?”
“都种下去了。”
忽地,一个身影从柱子后蹿出,对着姜太公行礼道:
“所有的甘蔗种子我们都已经将其种下了,不仅如此,我们还请了最好的农夫打理它们,确保它们可以萌芽。只是君,据沃操所言,甘蔗喜热不喜寒,咱们山东气候要冷于江南,甘蔗在咱们这不一定能够存活。”
“能否存活不要紧,寡人如今关心的是这些种子能否发芽。”
姜太公捋着胡须道:
“若是发芽了,则证明至少在种子这个问题沃操没有骗寡人。若是没发芽,则意味着吕丁之死另有蹊跷,那么沃操这个人也就变得不可信了。”
“原来如此,君深谋远虑,臣深感佩服。”
听到这话,那人立马对着姜太公拍马屁道。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
姜太公摆了摆手,而后继续问道:
“寡人让你监视沃氏商队的事情,你们干得怎么样了?沃氏商队的人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
那人拱手道:
“整个商队的人在营丘期间都显得极为失落,似乎是在为死去的同伴感到伤感。不仅如此,每到夜晚他们还都会在聚居地中举行商人的祭祀礼仪,似乎是在为那些同伴招魂。”
说完,那人话锋一转道:
“君,沃氏商队依旧在用商人的礼仪招魂,这意味着他们依旧对先商不死心啊。这样的人若是继续将他们留在大王身边,将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哈哈,这便是你短视了。”
听到这话,姜太公哈哈大笑道:
“若是他们私底下依旧在用我姬周的礼仪招魂祭祀,那才麻烦大了呢!一个人若是能对过去的生活以及先祖毫无留恋,又怎么可能对如今的君王彻底忠诚呢?如今沃氏商队虽然在背地里依旧在用先商的礼仪招魂祭祀,但是他们祭祀的对象都是死人。以旧礼事死人,以新礼事生人,这样的沃氏商队才能让人放心,而不至于担心他们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原来如此,是臣短视了。”
闻言,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
姜太公的分析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事实又是什么呢?
“族长!”
“宗伯!”
沃氏商队聚居地,沃操刚一进门,门内的商队成员们便立马迎了来,对着沃操说道:
“您回来了啊?咱们什么时候走?吕尚那边怎么说?”
“嗯,我回来了。”
沃操点了点头道:
“明天咱们就启程返京,离开营丘。至于吕尚那边……”
说到这里,沃操嗤笑了一声道:
“那家伙不肯给咱们一成的耗油产量,只愿意给予咱们优先购买权,而后允许咱们自行贩卖到其他地方去。”
“什么!?”
“这怎么行?”
“吕尚此举岂非过河拆桥?”
“当初说好的一成,吕尚怎么可以反悔?他就不怕这么做会失信于天下吗?”
听到沃操的话,房间内的沃氏族人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对姜太公的行为发起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