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
宫宴一般是申初的时候开始,一个时辰便也结束了,只是从慕家的府邸到宫禁马车摇晃也得半个多时辰。
原本慕孤松的意思是带了繁漪一起进宫的,过了四月她便要十四,议亲的年岁也该多带她去大场合露露面了,如今慕家没了嫡女,她们这些庶女的身份反倒也没那么尴尬了,左右谁家府邸没几个庶子不是?
繁漪可不想没被姚氏杀了,转脸又被送进虎口,更是因着今日要审晴荷,借口不懂宫中规矩恐见罪于贵人而作罢。
今日要守岁,各院都还未入寝,酉时时分听得声响便都去了老夫人处。
老夫人身子弱畏冷,受了儿孙们的新年祝福便叫了散。
晴云早一步挽着食盒去了前院的延儒院,那是慕孤松的书房。
容平是府里的二管事,也是管着延儒院的,姚氏倒是几次想塞人进来顶替了他,好了解慕孤松的一举一动,却是没有一次成了的。
可见他也是有些本事的。
晴云去的时候他正候在院门口,笑着微微一福身道:“天寒地冻的,四姑娘熬了驱寒汤叫奴婢送来,想着待会子老爷从老夫人那里请安回来正好能喝了暖身,还请容管事转交呢!”
容平见着是自己婆姨伺候的院子里的来人,便是客气的接过了道:“四姑娘孝心,老爷定是高兴的。”
晴云又从袖中取了封信和一直绛色的鼓鼓的荷包出来,递给容平:“这信也请容管事亲手转交了。天气凉,请管事吃口酒,还请管事别嫌弃。”
容平笑着谢了:“多谢四姑娘。”
待延儒院里的差事结束,容平迎着近子时的月色回去自己的屋子。
他是府里的体面人,自有几间宽敞的屋子给了他和家里人住着。刚走近屋子,就见晴云站在屋前的一颗四季海棠树下。
“姑娘是来找容盛老娘的么?”
晴云摇头道:“奴婢是想问一问容管事,老爷看了信之后是个什么神色?”
她特特来问一嘴信的事儿,容平心里生了几分怪异,眉心微微一动:“并不曾有什么异样。老爷看完之后便收了起来。”
晴云平平“哦”了一声,沉吟了须臾,又道:“可叫了什么人进去说话么?”
容平道了声“没有”,察觉了她话里的深意,心头莫名一跳,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晴云看了他一眼,却是忽然微微一笑:“容管事晓得信里写了什么么?”
容平稳重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了如磐石的沉稳,摇头道:“主子的私信,奴才怎么好去探听。左不过今日除夕,写了些祝祷贺岁的诗词罢!”
因着新年的关系,容家所住的下人房门前都挂着的红灯笼,细风微微,摇曳了红光落在本就绯红的花朵上,便是一抹又一抹暗红的色泽,料峭冬风轻拂,在除夕轻快欢喜的氛围里缓缓如潮暗涌。
对面何家屋子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微闭又半开的隙开了条缝隙,吹了灯的屋子里映着下弦月莹白明亮的月色隐约透了人影儿在窗边。
晴云伸手折了一枝下来,“嗒”的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的清晰,她清秀的容貌被海棠那红的花色一衬,仿佛落在跳跃的火海里一般。
以不传六耳的声音低道:“前头去法音寺又是被毒蛇追,又是被放火烧。夫人查了是邵家的怀恨在心做下恶毒事,可姑娘却查到了另有其人。四姑娘说如今容妈妈进了桐疏阁,咱们便也是自己人了,也让二管事晓得晓得,那信里是意图谋害四姑娘的真凶的口供,签了字画了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