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能的。您是夫人跟前儿长大的姑娘,夫人自然也是希望您能得个好前程的,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微微觑了她一眼,满目的无奈与可惜:“只是许家那边又几次来说希望是本家的姑娘嫁过去的,夫人心中也实在是无奈的很,姑嫂的感情也不能不维系。也是为了两位小公子不是?”
明明张家的婚事是属于她的!
慕繁漪凭什么来跟她抢!
任凭身上春华锦绣的纹路如何的灿烂,怨恨与不甘让慕静漪的面目仿若浸在冰冷的死色里,嘴角的乖顺已经挂不住,轻泣着求道:“妈妈、就没有转圜的法子了么?”
何妈妈眼底微微一凝,端了茶盏幽幽啜了一口,道:“其实嫁去许家也好,总有个爵位在的。尽管您的孩子没办法继承爵位,到底公子们都是您的亲外甥,将来您这个继室嫡母也是伯爵夫人,泼天的富贵与尊荣也是少不了的不是?”
末了,捻了茶盏的盖子微微抬高了距离,又乍的一松手,生生磕了一声刺耳,“总是夫人忌惮她生了自己的孩子而生出阴毒心思啊”
慕静漪抬眸见何妈妈含了冷凝的眸光,似秋水裂冰,乌定定的瞧向她的眼底,仿佛是带了尖刺一般的扎在心口,清晰的痛感叫她心底生了一抹念头。
若是、若是慕繁漪
虽然亲事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但许家那边儿的热情了却是明显的炙热起来,那前世里的未婚夫许承宣更是三五不时的送些小玩意儿过来,点心果子的也是不断。
慕文渝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步伐也是愈加的频繁,却又表现出对慕静漪也十分热情欢喜的样子,仿佛也认同了姚氏在二人之中择一个的提议。
繁漪自是晓得慕文渝打的什么主意。
而慕静漪那简单的头脑却是看不透的,夜半无人时也不知多少回诅咒了她早早暴毙了。
容妈妈瞧着繁漪捻了糕点洒进鱼缸,嘴角的笑意淡淡的不屑,与鱼缸里欢快游曳的鱼儿形成了鲜明对比:“姑娘,张家的婚事夫人本事属意了二姑娘的,如今却每每叫了您与三姑娘一同去上香吃茶的,怕是”
繁漪瞧了她一眼,淡淡一笑,神色里是难以捉摸的邈远,瞧着鱼缸里翩然橘红的鱼尾,好似天际的霞色明丽。
从容道:“人家既有了动作,那咱们又有什么可怕的,等着便是了。”
那沉着而淡薄的笑意好似一柄薄刃利器,能消弭一切艰难算计,莫名打散了容妈妈的担忧,微微一垂眸,微笑道:“姑娘说的是。”
繁漪拍了拍手,拂去手指上的糕点碎屑,引得鱼儿一阵扑腾,水声伶伶:“听说观味楼新出的马蹄糕很不错。”
容妈妈颔首要应下,脑海中忽闪过一抹思量,便是明白过来,眸光里不由多了几分深刻的敬意:“奴婢明白,只是观味楼的点心向来难买,想是要废些功夫的。”
繁漪漫不经心的望了望天际。
金灿灿的日光落在眼底,好似地狱之门打开,一眼望不到底的幽远。
她轻轻吁了一声:“那就慢慢排队等着,想来妈妈年岁大了,也会有人愿意帮忙的。”
容妈妈含笑点头:“姑娘说是。”
晴云取了水来给她擦洗了双手。
温热的帕子带走了糕点的黏腻,温温热热触感细腻了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繁漪看着掌心的纹路,想着是否有高僧能看破她的命数呢?
“祖母可有来询问了妈妈关于我与琰华公子的事了?”
容妈妈眼波平和沉稳,回道:“问过了。”
繁漪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