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点头应下:“奴婢明白。”
扇柄的白玉膈楞了脚底,慕文渝一角踢开,扶着梳妆台坐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她们怎么会突然怀疑起涟漪的死?莫不是当时的人还有没处理干净的?”
赵妈妈的语气有棱角分明的弧度,高高的扬起:“不会。当初但凡有可能起疑心的都清理干净了,他们查不到什么的。后宅里的算计就那么些手段,她自己害死了楚氏,许是她自己做贼心虚之下生了鬼。”
从一旁的桌上拿把罗山过来,缓缓替她闪着:“从他们开始怀疑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要是有办法查出什么来早就闹起来了。更何况当初大奶奶可是在姚氏手里出的事,如何赖得到咱们身上来。咱们只要防着夫人的算计就是。”
一枝建兰折断在慕文渝的手中,青玉色的花朵半开不开,稚嫩而清洁,自有一股清媚风姿,养的水葱似的指掐在花瓣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色的印子。
一双眸子含毒凝霜,“前阵子春英突然暴毙在外,说是撞见旁人腌臜勾当被抹了脖子,怕不是她们逼供不成灭的口。手都伸到我身边来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了。”
赵妈妈的眼里有幽冷的光闪过,乌云遮月的阴翳翳:“不可!她们就是逼着咱们乱呢!咱们手里有姚氏的把柄,就算查出来什么又怎么样,除非她们想同归于尽。事情不会闹出去的。可若说手段,姚氏可不是您的对手。如今看来,也不是四姑娘的对手。”
慕文渝面上的急怒渐渐褪去,浮起一抹稀薄冷笑,沉长的吁了一声,扔了手里的兰花,掌心留有清敛的花香,轻轻一嗅。
舒心一笑道:“没错!四丫头的手段我算是瞧出来了,她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豁的出去的,让她们斗。就算最后四丫头输了又如何,咱们给姚氏好好宣扬宣扬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腌臜事儿,看谁最后还会去信她的话。就是楚家也不会放过她的。”
赵妈妈弄了热水来,给她净了手,笑道:“少夫人说的是,咱们也不怕她们闹起来。咱们自可说是姚氏发现咱们查到了她害死楚氏的人证后,心生恶毒,想栽害于您。”
慕文渝拿着软巾子细细擦着因热水浸泡而微微泛红的双手,轻嗤了一声道:“堂堂姚家,竟被一个小丫头逼的去举荐楚家的爷儿上位做了刑部侍郎,生生高过了姚三的官职,还真是讽刺呢!”
赵妈妈不屑的掀了掀嘴角道:“是啊,四姑娘的手腕当真厉害,逼得姚氏一脖子抹下去,如今叫她占尽了上风。可要怪也只能怪姚氏自己刻薄过了头,生生逼得四姑娘与她针尖麦芒。”
叫丫头进来撤走了水和帕子,点上了苏合香,“听赵幺儿说最近常有陌生农户靠近了田庄,虽没发生什么事,可奴婢心里有个疑影儿,怕是有人晓得了那稳婆的事了。”
慕文渝眉目一凛,冷笑道:“一定是姚氏了。她想悄悄的把人弄走,好叫我没了威胁她的证据呢。”
赵妈妈安抚道:“您放心,奴婢早前就已经把人从田庄弄走了,很安全,不会有人知道的。”
慕文渝静默一思量,眸光一厉,压抑着声儿:“不,咱们的计划也改一改,这么大个人,迟早会被找到的。等着她们闹起来,我们会被动。可、若是姚氏害死楚氏的事情先爆了出来,往后她说我以同样的手法害死她的女儿,会有人信么?”
缓缓笑了起来,精明而阴毒:“不会,旁人只会说,姚氏想报复我。”
赵妈妈低眉一笑:“是!您说的是,与其等着她们出手,不若咱们引着她们动,到底主动权在咱们手里。若是姚氏或者姚家的人在杀害稳婆的时候被官府的人抓了个现行,那就是她们自己逼着稳婆吐口了。”
慕文渝笃然仰了仰身子,拂了拂发皱的衣摆,眉目里是全然的舒畅:“听说城里最近出了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