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回一点声音。
卢二夫人端了茶碗轻轻吹了吹,慢慢放松了眉心的折痕:“怕不是这厮故意有此动作,好引得旁人以为他扔下去的是毒药了。逢春馆前头的水流连着护城河,向来流的急,若是没及时捡了回来,张嘴攀咬还不由得他了。”
那小厮眼底闪过惊诧,又是一阵哭爹喊娘喊冤枉,一壁咬定他们捞错了,慕繁漪给的就是毒药。可他如此一喊反倒叫人觉得攀咬的目的太明显了。
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小厮”一脚就把人踹飞出去,“就是毒药,你他娘的尝过了!老子圣手神偷你当时白叫的,被老子眼睛盯住的东西还能搞错了!找死呢吧你!”
慎亲王浑不在意“小厮”动用私刑,十分客气的让他去换衣裳:“苏白的眼力是不会有错的,别说这纸包了,给他瞧个蚊子也能给你追着十里地不搞错。”旋即花白浓眉紧拧地挖了眼地上的小厮,“把话说的明白点,不然今日便叫你晓得晓得流水的刑具是什么滋味!”
京畿府尹站在慎亲王身后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索性坐在一旁嗑起了瓜子。
那小厮被踹的撞在了倒瓣莲花桌的桌腿上,抱着脑袋哀哀乱叫,一听要动刑,眼珠儿一转便精怪改口道:“是、是,毒不是我下的!早上有个蒙面人交给我的,威胁我若是不照他说的做,就要杀了小的全家。小的没下毒,只是按照那个人说的趁机把纸包扔进河里就是。”
又指了繁漪道,“东家是都御史的嫡女,咬住她,慕大人一定会帮忙想办法查清真相,抓到真凶。小、小的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说罢,对着繁漪便是嘭嘭几个响头,请求她的宽恕。
繁漪轻轻一叹,失望而悲悯道:“你若实话说来,自也有官府替你做主。如今胡乱攀咬,你可知亦是有罪的。”
闵崇英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正声道:“按照大周律例,攀诬是要脊杖二十的。威胁一个小小百姓,栽赃一内宅弱小女子,可见背后之人实在无法无天!”
微微一顿,似有疑惑,“既然对方想栽赃了慕姑娘,又怎么会给了小厮个空的药包呢?逢春馆前的水流是快,倒也不是一定捞不到的。”
凤梧温和的面上有独属于镇抚司“黑阎罗”的凌厉,眼风一扫,恰似刮骨的钢刀:“附近的馆子铺子都是取用逢春馆前那条河里的水,流毒河中便是要酿成大案,一旦三司介入,查出真凶便是要满门抄斩的。对方要算计栽赃为的是给自己赢得利益,便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的。”
闵崇英恍然点了点头:“沈大人说的是,下官想得太浅了。索性背后之人有此忌惮,否则慕姑娘今日可就要蒙冤了。”
姜柔轻轻一侧身挨着交椅的扶手,莹白的指尖拨了拨腰间的缓带,有趣道:“倒也奇怪,那既然毒压根不是铺子里出去的,那会是谁下的呢?从连山居到这里也不过半条街,能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下进毒去想必也是高手了。”
这么短的距离,若不是给人下了毒,那便是买的人有问题咯?
众人的目光便又落在了袁致蕴的身上,直把他那一身坦荡瞧的几乎就要开裂。
繁漪微微蹙了蹙眉,目光里只余了薄薄的诧异与盈盈不胜一握的柔弱。
袁致蕴愈发心惊,正欲说些什么,慎亲王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截断了他尚未开口的话:“把袁家的都搜一搜。”
候在门口的衙差楞了一下。
阁老家的人他们哪里敢搜,可霸王开了口又不能不搜,不然死的更难看。
于是,一再告罪之下轻手轻脚而略显敷衍的搜了搜袁致欣、袁致蕴和他们身边的随从。
袁致蕴的算计暗里有钱夫人和闵崇英的帮忙话里话外的引导,自然也有与他们不对付的人趁机消遣一把,便“好意”提醒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