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单。”
她笑,有邈远的向往,却也不过转瞬的明眸微亮:“天涯海角,听起来也不错。”侧身挨着他的肩,“今儿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她眼底的星子被云遮的朦胧起来,琰华心下微缩,吻了吻她的眉眼:“最近陛下多问小殿下功课,今日又召见了小殿下的讲经师傅们,我同几位讲侍一同进了宫。陛下叫了多花些心思在经史策论上,所以要多花了时候在文华殿。内阁里也忙的厉害,翰林院都被喊过去帮忙了。”
繁漪点头:“忙归忙,不亏待了肚子,作了胃心病便不好了。”一顿,“姜柔进宫也大半个月了,看来是艰难了。”
琰华低声道:“前儿首辅和次辅被请进了延庆殿,宋大人向来是替皇帝草拟旨意的,也随侍在侧,到了天黑才回来,想是有所托付的。或许明日起我要留宿外廷,若是天黑了我还未回来,你便早些安置。”
繁漪想着,魏阁老和定国公便是前世里皇帝任命的辅政大臣,看来今世还是这两位了。
正说着,晴云敲门送了吃食进来,搬了个凭几在塌上架着,摆放齐整了,也不做停留,纳了纳身便退出去了。
琰华端了碗燕窝粥,舀了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喂她吃下:“烫不烫?不要懒怠着不吃东西,小心饿坏了脾胃。实在不适意,便让人去太夫人那里告个罪,晨昏定省的暂免了。”
繁漪依偎着他的胸膛,应了一声,心下有些担忧,便道:“宫里近程怕是有的烦乱,事多人杂,你千万谨慎。”
“好,我知道。”
容妈妈料理好了院子里的事儿自前头过来,刚拾阶上了廊,一眼瞧见描妆的盛烟脸色冷的跟化了冰似的,挥退了廊下伺候的丫头,低叱道:“你打扮成这鬼样子给谁看!主子尚且新婚,用得着你上赶着卖弄风骚!”
盛烟原还不大高兴的倚着门框在嘀咕,乍一听容妈妈愠怒的声调,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容妈妈发火,却又不大服气,点了口脂的瑰色红唇不愉的瞥了瞥,却也不敢暼到容妈妈的眼睛骨里去,垂着头犟道:“妈妈这说的什么话,也忒难听了些,奴婢是老夫人拨来给姑娘做帮手的,这会子姑娘不适意,奴婢去分担些有什么不对的!姑娘都没说什么,妈妈盯着我做什么!”
容妈妈是沉稳之人,惯来瞧不上没规矩的做派。
如今儿女的前程都系在主子身上,更是不容这样的狐媚子戳在主子眼里。
听她顶着老夫人名头出言放肆,少不得也起了怒意:“你是主子还是姑娘是主子!还想拿捏着老夫人的名头去做姑娘的主不成!”
凌厉的眼神刮辣辣的落在那种妖娆的面孔上,嗤笑道:“帮手?我瞧着你这打扮是要给姑娘做主子去了!恁积极!晚上值夜倒给你值出想头来了!爷也是你配惦记的么!滚回去拾窦干净了,奴婢没个奴婢的样子,回头我便回了老夫人,打发你烟花胡同里待着!”
前半截不过听着不舒坦,后半截可谓直白而粗俗了。
盛烟俏脸儿涨的通红,也不好怎么反驳,生怕远处的耳朵都招过来了,那才叫丢尽了脸面了!
只瞪着眼低怒道:“妈妈太过分了!我做什么,自然是老夫人吩咐的!老夫人为什么选了奴婢来,妈妈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要讨好姑娘给自己儿孙挣前程,也用不着拿这些话来作践我!有本事冲着老夫人喊去,我也不听您那不干净的话!”
“冲老夫人去?”容妈妈冷笑连连,拿了砍柴的劲儿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好啊,赶明儿一早就去!我倒要去老夫人那里听听,有没有叫你趁着新婚时候勾引爷儿,去拆奶奶台面儿的!今儿已经给你留了脸子,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