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
到了三月底天气暖和了,陛下的身子倒也平稳起来,姜柔还能出来溜达一圈,又特意过来给她在屋子里细细瞧过。
确认了没有伤身的脏东西。
如此,繁漪总也能安心些了。
临走时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身边该留了的口子是得留了,也得谨慎着,刁钻算计可不会手下留情。”
繁漪明白其中深意,自是应了。
玉儿的病一直到了四月里总算渐渐痊愈。
一岁多的孩子没有烦恼,总是蹦蹦跳跳的。
闵氏常带了他来行云馆,熟了以后小家伙黏她便黏的紧,搂着繁漪的脖子一口一个的伯母,叫的心肺都酥了。
六月初的好日子里,慕府张灯结彩,又办起了喜事儿。
姚氏已经不顶事儿了,能做的不过是穿戴整齐,灌下提神的汤药,端起慈和嫡母的模样等着宾客来恭喜,稍许寒暄也就是了。
虽说婚事大抵还是老夫人在操持,却也渐渐将担子交给了萧氏。
姜家到的时候萧氏正里里外外的做检查,三寸金莲忙的几乎不沾地。
而爷儿们都等在前院的大厅里,来了客少不得要招呼着。
繁漪在一旁瞧着,拿胳膊肘怼了怼丈夫:“瞧瞧,多不公平,父亲和哥哥们倒是揣着手就等客人上门了,嫂嫂一个人忙的连口茶都吃不上。好在下回三哥哥成婚时还能有个帮手了。”
琰华瞧了眼廊下一眨眼就不见了的妻嫂,拧了拧眉:“好好培养那几个丫头的本事,往后由得她们去风风火火独当一面,娘子揣着茶瞧着就是了。”
繁漪觉得很有必要,笑盈盈得意道:“旁人瞧着我的丫头们都那么能干,少不得还要赞我一句蕙质兰心会调教人呢!”
身后的晴云表示会努力,一定在姑娘给小主子办喜事前成为出色的管家婆子,顺带替冬芮和晴风的忠心一并表了。
琰华也是很配合的侧首在她耳边低道:“夫人调教人的本事自是厉害,端看为夫如今开窍的模样就知道了。”
繁漪忍不住挖了他一眼,不晓得这人贫嘴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表示,她是他的蛊、他的药,一溜算话,张口就来。
“”繁漪暗暗道,男人油嘴滑舌大抵都是无师自通的:“那你呢?你做什么?”
琰华一本正经的掸了掸膝头:“多生几个,好好培养着迎来送往,我只管伺候夫人吃茶就是了。”
繁漪又乜了他一眼:“”好样的,辛苦的还是我!
待侯爷和父亲稍作了寒暄,一行又去了春普堂给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瞧着盛烟伺候在繁漪身后,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脸心虚害怕的样子,心下便也有了计较。
待繁漪离开,便使了闵妈妈去给盛烟训话。
是让她去支应的,可不是让她去搅事儿的。再因着个婢女引了孙女心里不痛快,叫小夫妻间有了龃龉,叫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一拍桌子,动作间牵动了簪子上坠下的一粒翠玉,嗡嗡的急晃着:“遥遥不是静漪,没得弄个聪明的过去给她寻了麻烦,才挑了盛烟那有姿色没算计的,没想到却是个蠢的没边儿的!主子新婚里就上赶着去贴爷儿,蠢货!蠢货!”
闵妈妈忙宽慰道:“老夫人也别急,姑娘若是生气了,今儿也不会特特带了她回来,只是姑娘得顾着您的面子,不好太苛责了她,便是想让您亲自给她敲打了,人还是会留着的。不然这会子早就起了话头请示了您好打发出去。这没脑子,总有没脑子的好处。姑娘省的老夫人一片心田的。”
繁漪刚出了春普堂便有丫头追了上来,说老夫人有东西要给姑娘,让盛烟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