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爷同咱们姑娘还是很亲近的样子啊!那日雯姑奶奶大婚,不还、不还在庭院里那什么!”
冬芮皱了皱鼻:“所以我才说奇怪呢!从前你何时见过爷出了屋子还同奶奶这么亲近的?”眼儿一眯,咬声道,“男人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反常!”
晴云将手中擦拭桌子的帕子递给身后的小丫头,拧眉问:“什么意思?”
冬芮拿了一旁的秋华硕果的桌旗来铺上:“谁知道,男人的心思跟海似的深,谁晓得他们在想什么。瞧着吧,反常了总会有下文的。”
盛烟细细听了一耳朵的窃窃私语,眼珠儿一转,嘴角的纹路里有了几分窃喜,把小丫头送来的茶水摆上桌,等着二人出了门,一转身便去寻了阮妈妈拿主意。
二人站在耳房的窗口缝隙前,淡漠的看着她面上难掩兴奋的朝着倒座房过去。
冬芮微微一嗤:“就她这个样子能经得住考验就见鬼了。”
晴云捋了捋衣袖上的折痕,淡淡道:“经不住,正好早点除掉。”
碧云、月皎,新婚便借了太夫人的手送了把钝刀子过来,还不够明显么!
冬芮瞥了瞥嘴:“真不懂老夫人在想什么,送个漏洞过来叫那些人钻么!”
晴云垂了垂眸,伸手掩上了窗棂,淡金的光线自她面色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抹深沉:“有些时候关爱的不是点儿上,就是一把刀子坠在眼前。”
深秋的风吹开了菊花盛开,红的、黄的、白的,落了满地清幽芬芳,尤带着昨夜深夜落下的雨水,在细长花瓣微动间闪动了一抹又一抹剔透的晶莹。
盛烟进了倒座,见春苗从屋子出来,顺手又将门关上了,迎面过去客气笑问道:“好妹妹,可见着阮妈妈了么?”
春苗睇着衣袖上萱草纹的眼神儿微微一闪,抬头时便是一副笑盈盈的单纯面孔道:“就在屋子里啊,和容妈妈说着话呢!”
盛烟奇怪的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大白天的说什么还得关着门?”
春苗摇头道:“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吧!我还要去厨房弄些茶水来。盛烟姐姐陪我一道去吧!”
盛烟点头,正要转身走,便听到屋子里一声愠怒的低叱,听不真切,但那口气分明是容妈妈,隐约间的字眼儿是什么“脸面”、“地位”的。
春苗面色微微一变,有些紧张地拉了盛烟往另一头走:“姐姐还是待会儿再来吧,别打扰了妈妈们们说话。”
睇了眼春苗,盛烟抬手抚了抚发鬓,指尖挑动簪子上坠下的嫩色翡翠沥沥晃动,轻叹道:“阮妈妈好歹也是伺候了姑娘十多年的老人了,容妈妈说话怎么还是那么不客气。”
春苗嘴角的弧度弯成了倒月的形状,手指在乌色的托盘上划拉了两下,温热的体温留下两个雾白的印子:“容妈妈是行云馆的大管事,又是慕家大管家的婆姨,自然不一样的。”
樱桃红绣栀子花的衣裙在脚步间翩跹如蝶,盛烟试探道:“什么事能让容妈妈发这么大的火。”
春苗连连摇头:“不知道,容妈妈一来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盛烟显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再追问,眼珠儿一转,笑吟吟与春苗一同出了倒座,走了几步便说累了,想回去歇一会儿,于是,一个往左去厨房,一个往右回后罩房大丫鬟住的屋子。
而片刻后盛烟却出现在阮妈妈隔壁的屋子里,悄悄听了两人的话。
容妈妈的声音轻而冷:“今儿一早我去外头替姑娘去千锦娘子那里拿衣裳,路过五少奶奶陪嫁的绣庄,倒是看到一桩稀奇事儿。”
阮妈妈可不认为容妈妈是来跟她闲磕牙的:“我是少出去,外头什么新鲜事儿也不晓得。”
容妈妈淡淡瞥了她一眼:“这都要入冬了,也没什么春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