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知慕繁漪有什么本事竟让长公主这般维护,却也晓得惹了长公主生气,别说外放,小命都可能不保。
终究他这双手在任上时也并不是干干净净的。
上官和阳一急:“尚书大人”
官场沉浮三十余载,将萧尚书的眸光打磨的深沉且通透,郑和阳的城府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萧尚书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上官大人该知道,姜家大奶奶是慕都御史唯一的嫡女,长公主又与她投缘,如何能叫她被人欺辱了半分去?上官大人,还需为自己的前程考虑才是。”
上官和阳一看他的眼神着落立马头皮发麻,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劳尚书大人亲自跑一趟,下官一定按照规矩三日内离京赴任。”
萧尚书十分满意他的态度,和和气气地离开了。
看着萧峤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上官老太君总算憋不住抄起一只茶盏砸了出去,磁片与滚烫的茶水在门槛上碎裂、飞溅
映着阳光发射起尖锐如刀锋的光芒,闪烁在她微眯的阴毒眸中:“好容易回到京中和高门熟稔起来,怎么能走!你自上任去,我和哥儿姐儿们都留下。”
一字字从死咬住的牙缝间迸出:“决不这么轻易放过那小贱人!要不是她,平意伯府早就拿捏在我们手里,还轮得到姜沁雯那下贱货得意么!”
上官和阳是在自己外放时才把老母亲接到身边的,是以她只知长公主得宠有威势,却并不清楚长公主杀人时的凌厉和不留余地。
看老母亲那满面的不甘心,吓的魂都没了,忙劝道:“母亲别再冲动了,华阳长公主不是咱们能招惹的。死在她手上的大员阁老一双手数不过来,被她盯上的就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定姐儿就是她让人杀的,这是她给的警告啊!”
上官老太君冷哼道:“不过是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说些客气话,你们也当真!”一把拽起坐在一旁的大儿媳,“你去,把定国公太夫人哄好了!我就不信,长公主会为了一个远房的侄妇和自己的祖母、和崔家过不去!”
定国公太夫人出身清河崔家,是崔家现任家主的亲妹妹。
而上官大夫人的祖父是太夫人的庶兄。
上官大夫人面孔一阵青一阵白,刚死了女儿心里还没缓过来,可婆母却半点没有伤心的意思,还非要去招惹那弄不死的魔星。
一把挥开婆母的钳制,红着眼哽咽道:“姑祖母为了长公主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舍弃不顾,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娘家侄孙女去和她为难!母亲你清醒些吧,他们有高门姻亲给他们出头,咱们有什么?斗不过她们的,已经死了一个孩子了,再闹下去上官家就要完了!完了!”
上官老太君因为儿子得封三品淑人,在地方上绝对是尊贵无比的,她怀着大志向入的京,势要与高门攀亲,却发现他们这样的门第,哪怕和定国公府、长公主府沾了亲,在京中依然得处处陪笑脸。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要扎根在京中,等着来日看着旁人陪笑脸。
可自从孙女算计姜沁雯时扯上了慕繁漪,便开始处处不顺,丢了平意伯府的婚事,和女儿外孙闹的几乎没了情分,好容易攀上了郡王府,孙女还死了。
她这会子恨不能跑去镇北侯府杀人,哪里听得进去劝。
瞪着一双癫狂的眸子,狠狠一巴掌打在儿媳的面孔上:“你给我闭嘴!生了个没用的废物,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话!大郎是从三品的大员,我们上官家一定会在京中扎根!”目光自即将长成的孙儿女的面孔上掠过,**如烈火燃烧在眼底,“谁也不能毁了我的计划!”
上官和阳扶住被打的几乎跌倒的妻子,护在身后,看老母亲还不甘歇了的心思,急得大喊道:“母亲!长公主是那种需要看情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