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下垂。
未趿鞋的双足蜷缩在孔雀蓝的织锦袍子底下,因着侧身倚着的动作衣领微微曲起,若隐若现了一侧秀气的锁骨和衣内微微拢起的风光,让人几欲伸手去抚上一抚,继续遐想着往下的风光。
琰华的手跟随他的思绪伸了出去,却半途接住了她“小鸡啄米”式嬉戏的小巧下巴,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她那慵懒模样满是宠爱。
忽然失笑,觉得自己似乎太流氓了些。
成亲的这一年余里,她似乎又长高了些许,将清稚慢慢褪却,在眉心平添了几分韵致妩媚。
她的容貌算不得顶出挑,可一旦与她相处了,就会发现她身上还有一种淡淡、远离人世喧嚣的悲悯与失望,仿佛天上的那轮月,细看之下却发现清辉皎皎之下其实是破碎的。
那样清冷的绝望在她淡然的笑色下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似月盛不住月华而流溢出来,以她的坚韧慢慢诉说着一丝丝悲哀与淡漠。
他、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看着她如何从一个万千宠爱的小丫头被至亲推进无路可走的绝境里,看着她挣扎,看着她受伤,看着她一步步为自己、为别人走出一条带血的路来。
至始至终她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孤独而坚定,温柔而破碎。
长案上鎏金博山香炉里的寂寂无声燃着她新配的香料,那香气便如她这个人一眼,轻而细,淡薄如天上的浮云。
并不算久远的从前之事,就在那轻细的青烟之后晃晃入眼。
他后来才明白,或许她把他当做在这荒凉世界里为自己点燃的一盏灯火,最后又为那不够明亮的光亮所灼伤,茫然徘徊。
琰华侧首深深看着她,窗口落进的光线为她花树堆雪的面容镀上一层更为柔软的轮廓,也将她眼下的疲累照得格外清晰。
心底微微一缩,感愧与柔情交织。
托着她下巴的手轻轻将她的脸抬起,覆上她的唇,后面的潇湘不让写。
春苗怀里抱着一大包的果子迈着轻快的小短腿从大门进来,远远就见着主子被爷压在窗台上亲,当时就惊的嘴里的果子也滚了,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难舍难分:“我的个娘亲唉,这青天白日的就开始屠狗了么!”
晴云端了小厨房刚熬好的燕窝从游廊绕过来,见着春苗通红着一张圆脸站在庭院里瞪着前头,便有些奇怪的唤了她一声:“小丫头,你做什么呢?”
春苗呆愣愣抬手,指了指小书房的窗口:“就离谱”
晴云顺着她指出去的方向一看,顿时张大了嘴。
一转首看着阮妈妈带着脸生的外人进来,忙扯着嗓子咳了两声,扬起声儿笑道:“咳咳!妈妈身边这位姐姐倒不曾见过呢!是来见郡君的么?那可要请您多担待,郡君小歇了一会子,才起呢!”
阮妈妈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一听便立马放缓了步子。
窗内的两人总算发现这时辰天还没黑了,不过好在是分开了。
琰华食指轻轻在唇上擦了一下,睇了两丫头一眼,伸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春苗摸摸鼻子:“又不是咱们叫亲的。”
晴云无语地拍了拍她的头:“以后看见了就守着,有人呢就提醒一声,没人呢,你当自己是瞎的,明白么?”
春苗轻叹了一声,觉得这样的差事真是蛮艰难的:“我知道了。”
繁漪气恼地在他胸膛捶了一下,嗔怪地乜了他一眼:“都怪你!”
捉了妻子的手在唇边啄了啄,紧紧按在心口,琰华面色的笑色萧萧如松下风:“情不自禁,夫人见谅。”
掌心下是他失序的心跳,繁漪面颊火烧火燎的发烫,连眼底都一阵阵的热气腾升。
捂了捂面孔,推开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