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认真想想:“话是这样说, 可是——”苦着小脸看着她,“可是好累啊。”
“你娘我不累?”杜春分反问。
甜儿以前没干过活,又见她娘做事十分迅速, 好像非常简单,误以为很轻松。
“我不知道这么累啊。娘, 手酸啊。”甜儿可怜兮兮地说。
杜春分:“一双袜子手酸, 要是全家衣服呢?”
“全家的?”甜儿扫一圈, 长叹一口气:“我不活了。”
倚着门框的小毛蛋不由得站直。
杜春分见状,解释道:“别听她胡说,她比谁都怕死。”
毛蛋看了看杜春分,又打量一下甜儿, 眼中透露出怀疑。
杜春分:“甜儿,不许吓唬弟弟。”
小孩经常面无表情, 有时候甜儿也看不懂他。不过见小孩双眼直勾勾盯着她,像是怕她消失一样,甜儿顿时知道小孩很担心,“咳, 我跟我娘装可怜呢。没想到她铁石心肠, 一点不上当。”
毛蛋转向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我像甜儿这么大都会做饭了。别说一双袜子, 再加一双鞋也累不着她。”
小孩放心地靠门上。
杜春分给他一个小板凳:“坐下吧。她还得一会儿。”
毛蛋的身体比去年好多了。可他从早上到现在站了两三个小时,腿吃不消, 很听话的挨着杜春分坐下。
安安看到小孩乖乖的模样, 又忍不住羡慕,“王伯伯和孙姨咋教的?毛蛋咋这么乖啊。”
杜春分:“你王伯伯和孙姨没咋教他。”
安安抿嘴,谁信啊。
毛蛋不由得打量杜春分。
杜春分:“毛蛋懒得开口的性子是他姥姥和姥爷天天关在屋里关的。”
安安一时之间没听懂。
今儿周末, 不需要执勤的单位都休息。
孙瑾在后勤部门, 自然也休息。
王旅长把孩子领出去, 孙瑾就把脏衣服都弄出来,王金氏压水,她洗。
杜春分一家的声音没刻意收着,隔着一堵厚厚的砖墙孙瑾也听到儿子在这边。衣服晾绳上,孙瑾就随王金氏过来。
王金氏在门外就听到杜春分那句话,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想,进来就说:“跟坐牢一样。”
安安惊得张了张口,不敢信:“毛蛋好可怜啊。”
毛蛋站起来。
孙瑾因为王金氏的话略微有些尴尬,一看到儿子的动作顿时顾不上别的,“儿子,这是起身迎接妈妈吗?”
王金氏看过去,小孩也在看她们,脸上依然没啥表情,冷冰冰的,像是谁都难入他眼。可动作证明他不是无动于衷,“终于懂点人事。”
小孩浅淡地眉头动了一下。
杜春分看出他有几分不高兴:“婶子,别这样说。说的毛蛋好像很没良心一样。”
王金氏走近一点,发现小孩眼球上翻,“生气了?生气就说生气,长着嘴巴留干嘛的?”
小孩瞪一眼她,气咻咻坐下。
他这副样子孙瑾和王金氏都很高兴,因为小孩身上终于有人气了。
杜春分递给俩人两个板凳:“坐下晒晒太阳。今儿天真暖和。”
杜局道:“明天降温。”
孙瑾想到她那绳衣服,降温岂不得冻得梆硬:“杜叔听谁说的?”
“广播。”杜局道。
杜春分:“那你啥时候回去?”
“明儿早上。只说降温没说下雨下雪。估计得两天。”
杜春分:“那你这几天就别过来了。来来回回别折腾病了。”
辛苦半辈子,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杜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