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有要求他也改口称她“殿下”, 现在,他就是极少几个仍然称她“小姐”的人。感觉就像是……有了一点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
但,又有什么用呢?他出身不高, 也没有显赫的家族, 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小姐的丈夫。
……丈夫。
多么奇怪的一个词。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小姐不允许他结婚,当然他也不会想跟其他女人结婚。
如果你曾经见过花园里最美的花朵,那么, 其他的花朵在她面前便都黯然失色,你永远只记得那朵最美丽的花朵。
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现在”。就像枢机主教阁下说的, 他原本可以只做小姐的忠诚部下,将来没准会成为公爵,现在……他只能止步伯爵了。
他不太懂,他可以不要爵位,但小姐说那样别人会更看不起他,还会抹杀他的战功, 她向来是奖罚分明的, 该封爵就封爵, 并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有所不同。
小姐总是对的。
小姐对孔塔里尼议员提出的要求也很有趣呢。
“你会难过吗?”露克蕾莎忽然问他。
“难过?为什么?”
“我刚死了丈夫,就又要订婚了。”
弗朗索瓦摇摇头,“只要您……您只要觉得结婚就是结婚, 那我就没什么难过的。”
她轻叹一声,“是啊, 就是结婚而已。”
政治联姻谈不上什么“爱情”, 所以这个时代贵族婚姻中情妇和情夫的比例都很高, 隔壁老王比比皆是, 私生子不足为奇。
“您现在要休息吗?”
“不, 处理一下公文吧。工作不能堆积,一旦堆积,就会越堆越多。”
*
孔塔里尼祖父与米迦勒听到露克蕾莎要求的礼物之后,都是一怔。
马基雅维利很快告辞走了。
老孔塔里尼对米迦勒微微苦笑,“看来,殿下不太满意你。唉,我原本以为他们……”
得知爱孙死讯后,老孔塔里尼骤然老了好几岁。
米迦勒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沉痛的说:“是我疏于教导他,他不该直接跟殿下起冲突,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去跟殿下和枢机主教阁下谈。”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殿下不至于对你太反感,你从小就聪明,比你大哥聪明得多。塞巴斯蒂安……是我从小宠爱他、溺爱他,他不知道……唉,但像我们家的孩子,又怎么会忍受妻子的羞辱?”
“父亲,殿下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米迦勒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波吉亚家的女孩不走寻常路,其实她做的也并不比一些有情夫的女人更过分,只是以往他会嘲笑那些戴了绿帽的男人们,而如果那个男人是侄子或是自己——
老孔塔里尼伤感的说:“我知道。要是换一家王室,根本不可能跟我们家族联姻。”
这是孔塔里尼家的豪赌,也是最好的机会。
“父亲,为什么我们需要波吉亚家族呢?”米迦勒不太明白,“如果说您已经掌握了威尼斯的军队,那么完全可以——”
老孔塔里尼摇摇头,“威尼斯议会保证没有哪个人能真正‘掌管’或‘控制’军队,我只能‘说服’某几位指挥官,威胁也好、收买也好,但都做不到控制全部军队。只有波吉亚军队能够有实力跟威尼斯开战,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借助波吉亚家族的实力,达到目的。”
米迦勒沉吟片刻,“我明白了。”
“枢机主教基本同意了你们的婚约,但看来,你还需要讨好殿下答应婚约,如果露克蕾莎不答应,新婚约只能作废,塞巴斯蒂安……就白死了。”老孔塔里尼苦笑,“你也该知道,如果切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