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细看,再为先生制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
小厮早早地就在门口备好马车,宗承肆上马作别,忽而又道:“今日一见,我对先生实在仰慕非常。也不知先生摘下白绫来,又是何等风姿,实在叫人期待。”
好似特地来探望送药不过是叹惋美人蒙眼,妄图一探芳泽。
就算旁人再多想,也只以为最爱美人风流的四皇子另有新欢。
宗洛恍若未觉:“那便承殿下吉言了。”
待马车车帘放下后,四皇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深意。
“哒、哒、哒。”
黑棕色的扇骨在手肘上不紧不慢地敲动。
“回王府。”
宗承肆根本就没有往宗洛故意装作失忆目盲那方面去想。
毕竟三皇子一没犯事,二还救国有功,这是该有多想不开才会死遁,根本没有这么干的动机。
就连一向胸怀城府,心思谨慎的他都这么想,可想而知其他人。
“三皇兄不仅目盲,竟然还忘记了一切。”
方才闲谈时,宗承肆百般试探,终于确定了自己这位皇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了他是谁,忘了自己是大渊三皇子,忘了手下的亲兵,忘得一干二净,有如春风过境,毫无痕迹。
这是一个非常利于自己的消息。
皇城夺储之争本就迫在眉睫,北宁王回朝,又为此事增添了一把火。
其实早在更早之前,宗承肆就暗地里同还在一步步挣军功的北宁王搭上线,将宝压在这位卫国世家公子身上。
原本以为共谋夺储此事板上钉钉,没想到一年前函谷关之战后,北宁王就像失踪了一眼,再没回过他的密信。
虞北洲常年在外,再加上皇子私自笼络将领可是重罪,实在联系不上,宗承肆也没有任何办法。
问题出在北宁王回朝后。
回朝后,虞北洲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四皇子府递了几次拜帖,都如同石沉大海。气得宗承肆门下谋士破口大骂,直言北宁王过河拆桥。
宗承肆心里同样有气,却无可奈何。
众所周知,四皇子母妃出身低贱,若不是母凭子贵,可能还有奴籍在身。就因为这事,从小到大,宗承肆没少收到冷遇和其他几位皇弟慢待。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韬光养晦,手上可动用的资源本就不多。但就这样,当初虞北洲封王,宗承肆还动用手里为数不多的人脉帮忙周旋,平日有什么好东西也眼巴巴送过去。
这些年他对虞北洲不说其他,当真算一往情深,不图回报。
没想到落得这么一个结果,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好在宗承肆这么多年都隐忍过来,尚且还能按捺住自己的不甘心。
现在好了,虞北洲一副漠不关心,自扫门前雪的模样又如何。还不是有新的一位送上门来,当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四皇子敲打着手背,思忖道:“不管日后能否恢复记忆,若是能够拉拢三皇兄,都绝对是一大助力......不,必须得拉拢到。”
自己这位好皇兄浑然不觉地行走在皇城,即使不摘布条,想必假以时日,便能被人察觉真实身份。
先不说宗洛在民间的声望,不管如何,玄骑可都是他的亲兵,手里是切切实实握着兵权的。
兵权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特别是大渊崇尚武学的大环境下。
六皇子想破脑袋都像和巍山军搭上关系,他这躺着都有人送上门来。
这一点,可不能被两位皇弟知晓。
在来之前,宗承肆就通知了自己埋在五六皇子府的暗钉,务必拖延消息送到他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