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颗牙都掉了。”
渊帝手中的笔不停:“所以说,你是来向朕告状的?”
宗弘玖噎住了,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恐慌,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同他原先设想的方向越来越远。
就连恐慌,也仿佛在嘲笑他自己先前给自己做的心理铺垫。
但只有一瞬间。
不,我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他这么告诉自己,深呼吸一口:“父皇,皇兄毕竟是皇兄,仗着年龄欺压皇弟,难道是对的?而且三皇兄根本就是故意装作失忆,不然他根本不会......”
渊帝重重地放下笔。
宗弘玖的心蓦然一跳。
“你这些话从哪学来的?方才送你回来的老四?”
渊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你不想学,朕允了。但没想到你会同老四一起,尽是玩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父皇冤枉啊!”
宗弘玖吓得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不愿父皇蒙在鼓里。”
“分忧?”渊帝冷笑:“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
“你干的那些事情,当真以为朕不知道?若不是你执意要找宗瑞辰的麻烦,你三皇兄会打你?”
宗弘玖浑身发抖:“可是三皇兄在外带兵,从小习武!儿臣如何比他小那么多,如何打得过他?”
“打不过,那你还去惹?”
渊帝淡淡地说:“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宗弘玖心里冰寒一片。
他心中惧怕,却又像从云端甩回了人间,印证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那日在章宫,父皇同裴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年幼的皇子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父皇分明就是偏心三皇兄。”
“够了。”
渊帝忍无可忍:“你三皇兄也不是一蹴而就。朕给你安排那么多教习先生,虽比不上鬼谷,但绝对足够。你不愿学,今日就不要怨你三皇兄管教你。”
他失望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你说朕偏心,那你也不问问自己,朕的偏心你是否消受得起。”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朕待你们都一样,从未苛责过你们。也给过你们选择的机会和余地。”
他厚重的期待和这个国家的未来,势必是一条最为苛责坎坷的路。
这条路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选。
“这都是你们自己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