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舌尖才收了回来,卷干净砸吧嘴,认认真真道:“吃干净了。”
宗洛:“......”这谁顶得住啊!
迎着那张仿佛造物主恩赐的脸,宗洛只觉得自己某个位置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救命!你真的被传染变态了吗!
宗洛已经无力对自己这种自然产生的生理现象多说什么,只下意识把身体蜷起,想要掩盖这尴尬的变化。
“你有没有想吐的感觉?”他一边转移话题,一边问道。
半晌,虞北洲才缓慢地摇头,脸上依旧潮/红一片。
他的神色有些委屈,许久才说:“师兄......我......我好难受。”
宗洛正想问他哪里难受,就感觉有坚硬的东西铬了过来。
方才虞北洲喝药时稍稍松开了手,他们便没有那般贴近了。再加上宗洛为了掩饰,刻意分开了点距离。
结果没想到的是,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两个人又陷入了上回在这暗室里一样的境地。
“这里。好难受。”
鸦羽似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扑了下来,眨巴扑闪着,眼尾红意灼人。
宗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僵硬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神开始闪躲,又忍不住回到眼前的那张绮丽的脸上,片刻后,他感到些许心塞,只尴尬道:“你现在还不想吐吗?”
像是感受到白衣皇子身上稍冷一些的温度,红衣青年忍不住凑上前去,把人抱紧了,忍不住蹭了蹭,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自己的难受,沙哑着声音道:“......只有那个地方想吐。”
宗洛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方才在大巫祠的时候,他因为太急,没把太巫的话听完。现在看来,他根本搞不清楚虞北洲这个“想吐”到底是不是太巫说的排毒,还是像之前发病那样激起来的生理渴求。
按照巫术来说,只要是排出的东西,应当都算排毒的一部分。
说过一遍难受后,虞北洲就不吭声了。
然而宗洛依旧能够从他攀升的温度和颤抖的眼睫看出不对劲。
“滴答......噼啪......”
暗室里静谧无声,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血和火折子燃烧的噼啪。
明天,他要么会死,要么就要离开皇城。
在火折子熄灭的刹那,宗洛闭了闭眼,垂在一旁的手缓缓抬起。
他觉得自己铁定是疯了。
不然这只手怎么会贴在滚烫的胸口,往下,再往下,贴到太阿剑上?
太阿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一,是一把通体火红的邪剑,剑成以人祭铸成。而如今,这把剑坚硬,滚烫,鼓作一团。
终于握住的刹那,甚至还在白衣皇子修长手里弹了弹。
宗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松开,然而靠在他肩头上的青年喘气声却愈发粗//重,粘稠的鲜血顺着脖颈滚落到白色的衣服深处,声音里仿佛都多出了一丝渴求,又像是在跟他撒娇。
他忽然冷静下来。
送佛送到西,宗洛已经把药给虞北洲喂下,不说他们的身份还是不死不休的宿敌,中间又横贯着这么多恩怨。
帮忙喂药,已经算是仁尽义至,若是他想走,随时都能走。
然鹅,或许是一想到从今往后,他同虞北洲都不会再见面。
“最后一面”四个字,原本就带着一种叫人坻死缠绵的疯狂。
这四个字叫人恍惚,叫人沉沦,叫人模糊理智。
叫人给那些道出真相前,自己也没能明白的模糊悸动,一个最后放纵的机会。
宗洛从来没给别人干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比头一回带兵打仗还要紧张,额发鬓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