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着,却在城外做什么?
他倒是一点都不替领主大人担心这些奴隶会趁机逃跑——他皮格斯还算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商人了,去过那么多城市,就没见过像美丽的神使殿下那样,对奴隶都温柔善待的!
他才不相信,享受过公爵领主的关照的奴隶,还会舍得逃跑。
这点好奇心只在他脑海里徘徊了一小会儿后,就随着队伍的再次行进,而被搁置在一旁了。
城门开启后,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他们面面相觑着,不约而同道:“啊,怎么……都不一样了?”
映在他们记忆里的最后一幕,几乎都是熊熊燃烧的耕地,是被推垮撞烂的土墙,是被践踏毁坏的篱笆,是负伤倒地、无力逃跑,冲着施暴者哀哀哭泣的人民。
是让他们梦魇连连、心里滴血的恐怖地狱。
可现在……
用石砖砌的房屋被修复了;毁损严重的木制房子被推掉,留下还算完好的那小部分,旁边堆着他们曾经在莱纳见过的好木材;就连奴隶居住的茅草房都换成了工整的木制的,尽管是用的比较旧的木头,但看着就很结实,不像是以前那样摇摇欲坠;街道的地面是用细腻的砾石重新铺过的,看上去干净又大方;路两边还挖了许多很宽的排水渠,就不用再担心一旦下起大雨、街边的低矮房子就会被水淹到了。
除了这些之外,田地间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他们在莱纳地里看过,也用过的“厕所”。
喔,还有放在城堡最顶上,那形状奇特、醒目又亲切的“猫猫神之柱”。
他们不知所措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行李上,左看右看,只觉目不暇接。
是他们的家园,却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指与他们记忆里的完全不同;而说熟悉,则是与他们在莱纳见过用过的都十分相似。
光是一眼看过去,他们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了“啊,这果然是莱纳那位仁慈的领主会留下的痕迹”那样的念头。
“等你们准备好了,就排成队列,拿出你们奥尔伯里的身份证明来。”管事耐心地等这第一批回迁的自由民消化完这通变化后,才扬声道:“好确定新房子的归属。”
这次对于城镇的重建,譬如增加水井的数量来确保田地和居民用水,又譬如挖掘排水渠、修复磨坊等公共设施、修复民宅的费用,奥利弗都是准备走公账的。
由于那群叛军在占下奥尔伯里领后,根本没有想着长久经营,甚至还杀鸡取卵地把商人们都给杀了……
才会陷入只能吃吃喝喝、折磨女人,却面对着有钱但花不出去的窘境。
而在他们掠走所有财物、真正远走高飞前,又被莱纳军给及时截住了——因此奥尔伯里领这么多年来积累下的金银等财物,大多都得到了比较完整的保留。
现在就全便宜了来收尾的奥利弗。
他全部给收归,当做建设用资金了。
不得不说,跟一穷二白的莱纳城相比,好几代都在奥尔伯里经营的布托尔子爵,着实积累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物。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自由民历年来付出的税金——从哪里来,就该到哪里去。
因此在重建奥尔伯里城时,奥利弗花起钱来,可是也一点没有手软。
……领主大人……居然替他们修好了房子?
对这点感到难以置信的众人,带着一脸如梦似幻的神情,呆呆地朝管事指引的地方去。
皮格斯却没有跟过去。
比起关心自己曾经的房屋和财产的其他奥尔伯里人,他直奔的,是那块无比醒目的大石碑。
哪怕是在最繁荣的王都的主神殿里,那只提供给最“虔诚”的大贵族信徒的墓地,他也从没有见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