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确日日亲吻着那朵‘玫瑰’,想到将要应付的事,威尔夫的眼里掠过一抹厌烦:“国王陛下今天的信件应该又要送到了,让我们一起想想,该怎样找个能让彼此高兴的方式,把他和他那讨厌的信使打发回去吧。”
管家恭敬道:“您或许会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的‘信使’刚刚表露出来的真实身份,就如小麦肯纳一样尊贵。”
威尔夫略微地睁大了眼:“唔?那你可千万别现在就告诉我答案,我要自己去看。”
管家不假思索道:“是,主人。”
当威尔夫来到会客厅后,脸上短暂地露出了错愕的神情,转瞬就化成了虚假而殷勤的笑容。
对方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优雅地提起华丽的裙摆,向他行了个最标准不过的贵族礼仪:“威尔夫阁下,日安。我是泰伦蒂·普莱德。”
“喔,请允许我。”他彬彬有礼地躬身,吻了吻这位拥有娇俏容貌和冷淡气质的少女的手后,不疾不徐道:“普莱德小姐,我不得不说,你这次的出现,可真让我感到意外和欣喜。尽管我不曾与你那位尊贵的父亲谋面,但关于他的事迹,我却不算陌生。”
尽管威尔夫的神态宽和,就像一位仁慈的长者,但话语的内容却充斥着知情者一定会露出会心一笑的讽刺。
那位普莱德伯爵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他那些骁勇善战的先辈蒙羞——作为先祖靠战功取得爵位的继承人,他不但没能取得真正的骑士资质,唯一被人知晓的‘事迹’,就是充当其他人眼里的笑柄,是吃相最丑陋的逢迎拍马者。
先是费力巴结着老国王,让老国王勉强同意了最宠爱的幼子与其女儿的订婚;而当奥利弗公爵在那场政/变里看似失势后,他就毅然决然地单方面毁掉了婚约,然后马不停蹄地将女儿频频送进宫廷,还试图通过贿赂新王那最受宠的情/妇的方式,仅仅是为了让女儿成为卡麦伦国王的情人之一——毕竟他最心仪的王后位置已经被人占据了。
只可惜卡麦伦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而随着奥利弗公爵在极短时间内崛起、拥有连国王都忌惮的势力后,他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当然,以普莱德伯爵的厚颜无耻,那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不是他太清楚奥利弗伯爵,或者说,是奥利弗伯爵身边那位极为护主的管家福斯不可能同意的话,在屡屡巴结国王不成功的情况下,他简直想偷偷离开王都,试图修复曾经的婚约关系。
“十分感谢您的体贴谅解,”说着感激的话,普莱德小姐的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就像是说着其他人的事情一样漠不关心:“我这次是奉尊敬的陛下亲口下达的命令而来,若能得到您的准许的话,我还想去见卡奥沃德·麦肯纳阁下一面。”
阁下?
“噢,当然。”威尔夫一边飞快地思考着、猜测着她话里的意思,一边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我那位不幸的侄子,可怜的卡奥沃德,尽管还未能从悲伤中完全恢复,但我敢保证,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在我的领地上绝对是受到尊重,并拥有见任何客人的自由的。”
“再次感谢您,”出乎威尔夫意料的是,这位胆大到叫人吃惊、且神态远比外貌成熟的伯爵小姐并没有吊着他胃口的意思,而是干脆利落地给出了自己这一行的另一个主要目的:“毕竟按陛下的指示,我将在您的领地上,与小麦肯纳伯爵订婚。”
“——什么?”
几天后,奥利弗在餐桌上展开了刚从瑞切城送达的回信,只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就不由惊讶道:“威尔夫竟然吝啬到这种地步,连那么点赎金都舍不得?”
威尔夫领主在信里的措辞十分客气,意思也是一目了然的:骑士效忠的该是领地的主人,那既然奥利弗公爵成为了格雷戈城的新主,他们也理应改为侍奉尊贵的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