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里, 这场剑拔弩张的审问还在继续。
顾言琛忽然转了审讯方向:“你的心理素质这么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
廖应焓的嘴角抽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言琛道:“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你的前妻, 她说, 在当年你们一起下海时,你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举动。”
廖应焓呵了一声:“赵瑜姗?我和她潜过水, 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她还活着,岂不是也证明了, 这一次的潜水事故只是个意外?”
“可如果, 那也不是第一次呢?”顾言琛看着眼前的男人。
廖应焓的脑子里嗡的一响,脸色白了一个度。
顾言琛出示了一样证据, 那是一张保险赔偿单, 可是并不是钟小可的,也不是赵瑜姗的,而是属于廖应焓的母亲韩春梅的。
“你出生在离异家庭,跟随着母亲, 相依为命,在几年前, 你的母亲意外去世。”顾言琛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查了当年保险的记录,你母亲是楼梯坠落身亡。因为你母亲意外去世, 保险公司赔偿了五十万,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你,那是你人生之中最大的一笔所得款……我这里有当时的那份保险记录。”
顾言琛拿出了另外一些卷宗。
“法医勘验后, 那件事被定性为意外, 警方没有立案, 但是保险公司有完整的记录。所以在你母亲去世前,你是不是就知道那笔保险金的存在?”
廖应焓道:“我……我不知道,我是后来母亲去世以后,才在家里发现的保单。”
“我看了保险记录中的各种细节,那个地下通道的入口人非常少。从监控拍到你和母亲一起出小区门,到走到那个地下通道,一共五分钟的路程,可是你为什么在四十分钟以后才报警和拨打急救电话?在中间的半个多小时你在做什么?”
廖应焓道:“我当时跑出去找人求救了,而且那件事和现在的案子没有关系!”
“跑出去求救?你为什么没有及时拨打救护电话,也许你早点打电话,你母亲是有救的?”说到这里,顾言琛面对着他,以一种惋惜的语气道,“那是你相依为命几十年的母亲,你是怎么做到眼睁睁看着她死亡的?正因为你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才能够毫无波动地杀死钟小可吧?”
提及廖应焓的母亲是这场审问的关键性策略。
顾言琛自己也是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他知道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之中,如果父亲缺失,母亲有多么的重要。
廖应焓的痛点,不在他的妻子身上。第一任妻子,第二任妻子,就算是同床共枕,他对这些女人是没有爱的。
可是他对自己的母亲是有感情的。
这个道理就像是和有的男人说他的妻子或者是女朋友怎样,他无动于衷,一旦聊到他母亲怎样,就态度全变,变成一点就炸的炮竹。
眼前的嫌疑人说到母亲,明显对话更为积极。
顾言琛提起那起旧案,并不是为了双案并审,那一案时隔多年,证据全无,真相未知。他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廖应焓承认杀妻的罪行。
廖应焓与妻子的感情表面上很好,却选择杀妻,除了想要保险金外,按照新弗洛里德派的理论,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替代性攻击”。
因为无法直接面对给他制造挫折的源头,所以转而仇视攻击向其他人,比如同是女性的妻子。
顾言琛在反利用这一点,让他想起母亲,进而对眼前妻子的死亡产生更深的愧疚与畏惧。
顾言琛道:“我看了一些你的网络发言,其中有很多关于你母亲的,你母亲对你非常好,家里的钱都会紧着你花。不过,你母亲有洁癖,当年对你十分苛责又很严厉,你怕她爱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