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局是什么？
斛律偃和芈陆最后怎么了？
林偃在混乱中努力拼凑这几年来的做梦片段, 慢慢地，他找到了答案——
世界毁灭了。
所有人都没了，包括斛律偃和芈陆。
直到斛律偃意识消失的前一秒, 他也没看见昏迷不醒的芈陆睁开眼。
芈陆真的回去了，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世界, 回归了真正属于他的生活。
林偃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感觉到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即便那件事已经过去太久, 可斛律偃失去芈陆时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仍旧那么清晰地堆积在他的胸腔里，狠狠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六六。”他从喉管里挤出两个字，这个名字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哪怕被尘土遮掩, 让他暂时寻找不到, 他也知道这个名字对自己而言意义非凡。
只要将尘土吹掉, 他就能看见那些清晰又深入骨髓的刻痕。
这一刻, 他无比确定——
他是斛律偃。
斛律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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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云险峰住了太久的缘故，回到鄂城县后，芈陆就失眠了。
连着失眠了三四天，直到后来忙起来, 他才能在夜里勉强睡上两三个时辰。
府里的雪被几个下人扫得干干净净, 屋里燃着炭火，搬来椅子坐在火炉旁边，整个身体都暖暖烘烘。
芈陆发现他过了太久普通人的生活, 身体素质一下子远不如从前了，从前他跟着斛律偃走南闯北都很少生病, 如今只是天气降了温度就有些受不住。
不过这样也好。
上一世他勤于修炼, 修为不断突破极限, 却到头来没有留下一点印记, 重来一世，他感觉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
走过春夏秋冬、看遍云卷云舒。
不那么清闲，也不那么忙碌，更不用一闭关就是几年，连家里的桂花树开了又谢多少次都不清楚。
一阵轻风拂过，芈陆忽然闻到了桂花的香味，他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正对庭院。
小清仰头站在一棵葱郁的树下，似乎感受到了芈陆的目光，他转头看来，随即笑道：“主子，桂花开了。”
芈陆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臂交叠地撑在窗台上，他盯着那些隐没在树叶间的嫩黄小花看了一会儿，想起来问小清：“家里何时种上桂花树了？我记得我走时还没有。”
“小俏让人搬来的。”小清说，“主子走后，小俏有天去集市上买东西，无意间遇到一个卖树的贩子，便让那个贩子抱了三棵桂花树回来种上，但这些桂花树还没长大，那个贩子说，等这些桂花树再长个两三年，到开花时，那香味才好闻呢。”
芈陆笑了笑：“现在的香味就很好闻了。”
“真的啊？”小清很高兴，他当时还怕芈陆不喜欢，为此担心了好一阵，这会儿终于能够放心了，“主子喜欢就好，也是小俏聪明，猜到主子不会讨厌桂花香，她说光种树不好看，一到秋冬就变得光秃秃的了，栽花的话，娇气不说，香味浅了闻不到，香味浓了又呛人，还不如种几棵桂花树呢。”
芈陆点了点头：“小俏倒是想得周到。”
说起小俏，小清想起了她对自家主子的那点心思，忍不住多看了芈陆两眼。
说来也是奇怪，自家主子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看上他的姑娘也不少，甚至有些姑娘为了多见他家主子几面，隔三差五地就跑去店铺里晃悠。
他还听李管家说，那些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可惜都入不了自家主子的眼。
这么多年来，自家主子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