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从一而终的美好爱情已经是个幸运的奇迹了,我能感受到,万纱小姐在这段感情之中的痛苦和挣扎,不要去劝说她原谅她的恋人,齐木大人,万纱小姐并不清楚我的来历,才会这样轻易地将我丢掉,请您将重松小姐当初穿着我出嫁时的喜悦和期待告诉万纱小姐,再拜托她将我留在她的身边吧。”
听破布讲了这样一堆遗言般的正经话语,齐木流弦不由得心生不安,“你会死吗?”
“妖怪是没有死亡的,齐木大人。”破布笑了,“不要说得这样伤感,我们只是回去了。”
破布的言语里似乎藏着什么很深的寓意,齐木流弦只觉得它是在给自己出谜语,但他不太想去猜,因为他觉得谜底也许是个会让人伤心的真相。
他不想伤心。
不论如何,破布看上去很平静,它还告诉了齐木流弦它的名字,说实话,在它主动开口之前,齐木流弦还以为它就叫白无垢呢。
“久时。”破布,或许现在应该叫久时了,它说道,“这是重松小姐给我起的名字,因为在收到我以后,她就日日思念着爱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举办婚礼,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样急迫焦急又期盼的心情让时间好像都变得漫长了起来。”
在久时交付出自己的真名的时候,齐木流弦隐隐约约感到了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身体里流淌。
“很抱歉,齐木大人,我本来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名字的,但那时候我的力量已经很衰弱了,如果将真名毫无防备地交出去,万一有人起了歹心,我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久时抬起衣角,碰了碰齐木流弦的手背,“但是,齐木大人,你是真正温柔的人,我相信告诉你真名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
“抱歉,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您作为报答,不过,我好歹也是从美好姻缘中诞生的妖怪。”
久时说,“我要祝福你,祝福你能够遇见值得相思相守的爱人,能够得到澄澈不变的爱情,能够无病无灾、携手一生。”
这时候齐木流弦才恍然意识到了,刚刚的那股力量,就是久时赠予他的祝福。
在这之后,它就彻底地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齐木流弦最后在重松万纱的门前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起身时,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这一躬里的含义。
也许是为了感谢她耐心听完了这个故事,也许是想要恳求她去相信他口中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去接受久时这样温柔的妖怪,又或者,他仅仅只是想向这漫长的、几乎耗尽了他身体里所有精力的短暂旅途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说来也有些奇怪,分明只过去了两天一夜,但齐木流弦却感觉格外的疲惫与空虚。仔细想想,又好像不无道理——他久违地走进了阳光与人群里,说了比他过去一年里加起来都要多的话,光这些就已经足以掏空他的身体了。
他们在返程的路上,又一次地经过了波洛咖啡厅,齐木流弦的视线透过了玻璃门看进去,他看见那个至始自终都未知姓名的金发服务生在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齐木流弦对他印象深刻,这个对他怀抱着最大善意的侦探是个毋庸置疑的好人,更重要的是,他做的三明治非常非常好吃,几乎是他迄今为止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了,遗憾的是,上次他没有心情好好品尝。
“怎么了?”夏目问。
齐木流弦看了一眼夏目,说,“这家的三明治很好吃,要不要试试看?”
“好啊。”夏目点点头。
很平常的一段对话过后,齐木流弦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所做出的壮举——他竟然能这样自然地邀请朋友去做一件事情,一切就像是水自上而下地流淌一样流畅。
夏目的怀里还抱着猫咪老师,因此他先去问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