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动摇了。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未来威胁到秦国。正因如此,赵维桢才敢拿出这么大的好处与之摊牌。
看啊,我的计划就是这样。
你不上当,那你愿意与之合作吗?
“昔年先昭王,亦不过是名燕国质子。”赵维桢趁热打铁:“不受惠文王重视,在秦廷几乎是个透明人。正是有赵国的武灵王支持,他才得以坐到国君的王座上。这一坐,就是五十多年。”
赵维桢说完,垂下眼眸。
洋洋洒洒这么多,她嘴都干了。
拿起果酒润润喉,赵维桢才接着说道:“假设你回到楚国,背后有秦国支持,保不齐就是第二个昭王。”
“第一个。”
话及此处,小嬴政再次插嘴:“是楚国的第一个昭王。”
公子启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嬴政。
别说是对方,连赵维桢都因嬴政的话顿了一顿。
这僚机请的也太值了吧!天底下什么样的利益诱惑,能比他这么一句话更有分量?
回头给小嬴政加一个月的鸡腿!
“而眼下关于春申君的谣言,就是个很好的开头。”
赵维桢接嘴:“公子,可能谣言纯属谣传,但你一定是楚王的亲儿子。”
话至最后,赵维桢在“一定”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试问,一个可能是亲儿子,一个一定是亲儿子,哪个更占据优势?
公子启苦笑几声:“承蒙孟隗夫人高看,可在楚国,我的同胞兄弟恐怕亦有想法。”
“同样都有想法。”
赵维桢问道:“为何不能是公子你?”
公子启:“……”
他没说话,但这已经是公子启第三次陷入沉默。
这样就够了。
如不心动,对方大抵是会出言激烈反驳,坚决否认。可公子启并不否认,也是另外一种坦诚:他确实心动。
心动就好,也不急于这一时两时。
赵维桢见好就收。
“话我就说到这里,恳请公子仔细思量。”她结束话题:“也许公子觉得,自己身在他国,是枚弃子。可是也请公子想想,几年前的子楚公子,留在邯郸,与之境遇又如何?”
公子启一声叹息:“容我考虑,夫人。”
赵维桢莞尔:“好。”
她再次拿起筷子,为小嬴政夹了一筷子肉。
“幸亏今日做的是锅子。”赵维桢玩笑道:“不然孟隗啰啰嗦嗦一大通,饭食都凉透了!”
之后赵维桢不再提政事,话题只围绕着日常生活展开。
一顿午餐,也算是宾主尽欢。
待到送走公子启,赵维桢长舒口气。
平日在学堂里,赵维桢总是会给几个孩子留有午睡的时间。养成习惯后,小嬴政吃过午饭,早就犯困了,硬是撑到公子启离开,才偷偷打了个呵欠。
结果呵欠打了一半,赵维桢就扑了上来。
说好了不捏脸,她还是没忍住,又是拍拍小嬴政肩膀,又是摸了摸他的头,要不是九岁大的男孩抱不动了,赵维桢恨不得再把他抱起来转一圈。
嬴政被揉了个始料未及:“……夫人!”
赵维桢:“别动,让我再揉揉。”
可恶,他配合得也太好了吧!
说动公子启的成就感也就那样,因为赵维桢知道他不可能不心动。但一顿饭的功夫,小嬴政展现出来的审时度势、分析利弊的能力,却是给了赵维桢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才九岁啊。
而加入大人谈论国事的话题,不仅不露怯,反而是出言一针见血。
这可是她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