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抱着福嬷嬷,哭的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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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回府,鄂罗哩就把福晋的态度给他禀报了,永琰皱了皱眉,福晋会抗拒,他早有所料,但是抗拒的这么厉害,他是没有料到的,想着她肚里的孩子,永琰觉着和她好好把话说开了也无妨。
“此事我知道了。”永琰淡淡道。
鄂罗哩小心看了眼十五爷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心下也就松了口气,只希望今晚福晋能和爷好好商议,再不要起冲突才是。
但是想着今日福晋的模样,鄂罗哩先在心里摇了摇头。
永琰在书房看了会儿书,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后院。
他今儿直接朝着撷芳殿去,结果一进中殿的大门,就闻见撷芳殿里飘来的药味,永琰皱了皱眉,看了眼鄂罗哩。
鄂罗哩急忙小心禀报:“福晋下午的时候身上不舒服,又叫了太医,太医重新开了药,只怕是已经熬上了。”
永琰眉头皱的更深,竟气的动了胎气吗?这奴才对福晋的影响倒是挺深,看起来倒是不得不除去了。
永琰抬脚进了撷芳殿,刚一进去,就看见福嬷嬷眼圈红红的捧着药碗从里间出来。
永琰一蹙眉,没吭气,福嬷嬷见着永琰来了,急忙行礼请安,永琰依旧没搭理她,抬脚进了里间。
鄂罗哩没跟进去,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还蹲着的福嬷嬷,轻声道:“嬷嬷快起来吧,爷今儿心情不大好。”
福嬷嬷听着这话勉强一笑,踉跄了一下,站起身来:“多谢鄂公公提点。”
鄂罗哩笑了笑,没吭气。
他这人自来奉行与人为善,哪怕是福嬷嬷这样眼看着触怒了主子要出宫的人,他也丝毫不会轻易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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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进屋子,里面的药味更浓厚了,他一抬眼,就看见喜塔腊氏正半靠在临床大炕上,眼圈有些泛红,手里还捏着一个绣花绷子,炕上摆了一圈的针线,都是小孩子的小衣裳和小鞋子,永琰仔细看了看,都是男孩的样式。
见着永琰进来,喜塔腊氏挣扎着想要起身给他请安,永琰一抬手,脚下加紧了几步:“你身子不舒坦,坐着吧。”
喜塔腊氏到底没能起身,被走过来的永琰摁住了。
喜塔腊氏见永琰这般,眼圈越发红了,原本想着要转着圈才能说出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她的眼泪顺着眼眶就落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道:“十五爷,妾身可是做了什么事,惹了爷生气,爷只管和妾身直说便是,为何要如此折辱妾身。”
永琰听着这话都愣住了,忍不住道:“你为何这样说,我何时要折辱你了?”
喜塔腊氏一边用帕子擦眼泪,一边哭着道:“福嬷嬷是妾身的乳母,更是妾身的左膀右臂,十五爷却无缘无故要放她出去,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想,妾身日后又有何脸面与诸位妯娌交际啊?”
永琰有些无语:“我放她出去,也是看在她是你乳母的面子上,让她荣养,福晋想多了。”
喜塔腊氏咬着唇,根本不信永琰这番话:“十五爷,你我夫妻,何必说这些场面话来敷衍,妾身到底有何错,您直说便是了,若是妾身真的做错了,妾身宁愿亲自去给人赔礼道歉,也请十五爷不要如此不明不白的行事,倒是让妾身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到底是少年夫妻,哪怕没有那么贴心,但是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永琰见她如此难过,叹了口气,坐到了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福晋,你我多年夫妻,你的性子如何,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了解的,但是如今看着,我却觉得有些不明白了,绵怡年纪那样小,福嬷嬷却狐假虎威,雪夜里强召,不顾及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