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姑姑神色一惊,急忙冲了进去。
大钮祜禄氏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跟着一起往里去了。
思宁迟疑了一下,到底也跟了上去。
思宁领着几个低阶的妃嫔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声。
思宁心下惴惴,也来不及叫宫女打帘子,自己掀了帘子进去,结果一进去就看见里头跪了一地的人,大钮祜禄氏也跪在那儿,哭的梨花带雨。
思宁心下一沉,急忙走上前去,跪到了大钮祜禄氏身边,抬眼看了眼榻上,只见喜塔腊氏正静静的躺在那儿,没有一点生机,凹陷的脸颊,蜡黄青黑的肤色,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氛围,玉秋姑姑趴在榻边,哭的撕心裂肺,几个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思宁一抹眼睛,也跟着流泪。
皇后,竟然就这么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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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几乎是立刻传到了毓庆宫和养心殿。
乾隆知道的时候,拿着折子的手只是顿了顿,然后就回了一句知道了。
而嘉庆在知道之后,立刻就从毓庆宫往景仁宫走去,面色看着十分不好。
等嘉庆来的时候,思宁她们已经换上了素服,指挥着景仁宫里的人手,开始四下通知,布置。
见着嘉庆过来,思宁急忙和大钮祜禄氏走上前行礼。
嘉庆抬了抬手,免了她们的礼数。
嘴唇颤抖:“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皇后可留下什么话?”
思宁没开口,倒是玉秋姑姑哭着道:“娘娘走前,让奴才禀告皇上,她走了,二阿哥就劳烦皇上照顾了。”
嘉庆一听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也并非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喜塔腊氏到底与他少年夫妻,如今人没了,之前那些不好的也都忘了,剩下的,就全是当年他们关系还好时的情形。
那时候喜塔腊氏还没有这么偏执,和他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他们也曾红袖添香,他们也曾夜半私语,他记得,他一开始也是很满意这个妻子的。
可是人心最终抵不过时光的侵袭,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及至她死,他竟也未曾在她跟前,亲耳听见她对自己说上一句话。
嘉庆缓缓走到喜塔腊氏榻前,看着榻上这个枯瘦没有生气的女子,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他好似又想起了,想起了那个新婚之夜,他掀起盖头后,那个冲自己腼腆一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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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了,皇上很难受,但是最难受的还要是二阿哥,他接到消息后,几乎是一路哭着过来的,进了门,更是在皇后灵前几乎哭的晕了过去。
声声喊着额娘,仿佛是杜鹃啼血。
嘉庆坐在屋里头,听到外头绵宁的哭喊声,摁了摁太阳穴,许久,终于语气干涩道:“让人劝一劝他吧,原本身体就不好,再这么哭下去伤身。”
思宁在嘉庆跟前伺候,听到他说这话,便轻声应了一句,走到门口和青衿叮嘱了两句。
青衿点了点头,出去给外头张罗的大钮祜禄氏回话了。
思宁继续回到嘉庆身边,拿起茶碗给他倒了一碗茶。
嘉庆端起来喝了一口,入口清爽,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茶碗,茶汤清凉,是今年新进的毛尖。
嘉庆心中一软,抬头看向思宁,神色都柔和了许多,他拉住了思宁的手,轻声道:“让你费心了。”
思宁抿了抿唇:“皇后娘娘早逝,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只是还请您要保重身体,不至于哀毁过度。”
嘉庆叹了口气,放下了茶碗,苦笑一声,长久都没有说话,只呆呆看着屋里桌上放着的那一尊白玉观音,那是额娘生前送给喜塔腊氏的,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