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未倒,便是改朝换代,顾家也因投效有功保有
不过到底权势太过,太.祖担心顾家占据燕北之地意图不轨,曾有意夺了军权,而当时周朝刚刚建立,太.祖又恐其他将领、朝臣心寒,让他们生出兔死狗烹的担忧,便一推再推。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太.祖突然驾崩,其后的皇帝没这样的帝王心计,甚至偏重文官,认为将顾家打发去燕北荒凉之地不失为一个弹压之法。顾家便在燕北彻底扎根,大周君王不明,民生凋敝,燕北在顾家治理下倒是有几分太平,乃至许多目不识丁的百姓只知节度使,不知皇帝。
这样显盛的名声当然不是只有好处这么简单的,同时跟来的还有君王的猜忌、同僚的嫉恨,即便是看不上武将的皇帝也觉得顾家多余了,可惜顾家此时盘踞燕北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对皇帝来说,除掉顾家这根肉中刺的最好时机已经过了。皇帝不想要一个权势滔天的臣子,顾家不想死,如此只能君臣博弈,顾勘便是牺牲者。
他在母胎里时母亲被人下毒,生母因此难产早逝,顾勘出生后体弱。也许是骨子里流淌着将门的血脉,顾勘并没有因为身体原因服输,最终让燕北军信服,顺利接任了父亲节度使的位置,皇室为此既失望又无可奈何。
“宿主,这有什么问题吗?”
9967见宿主迟迟不说话,疑惑道。
陆逢川眸光微动,悠悠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史书上最常见的君臣猜忌,君王猜忌臣子,臣子忌惮皇权,总有一个要先服软。如果没有,臣子手中的军权也随时对王廷上的宝座挥剑。
现在的局面对顾勘来说,有利可图。
******
从陆鸿才的宅子离开后,陆逢川徒步在城内随意走了走。
大周的都城京城比起其他的城池要繁华许多,跟燕北一比较,看上去更加热闹。不过这热闹之下也藏着许多污秽罪恶,小偷小摸也就罢了,当街强买强卖、以权压人的不在少数。这么一看,燕北虽然荒凉,治安却比其他城池,乃至京城好上一大截。
这不,陆逢川刚走到城东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交谈声从人堆里传出来。
凑近了往里一看,人群中间是一辆青蓬马车,马车样式简单,华盖上却缀满了珠帘络子,寻常人家可用不起这样的东西来装饰马车。路边躺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扶着,两人衣衫上坠满补丁,看上去似乎是一对祖孙。
旁边一个老人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起身“老人家没事,就是受了惊吓。”
“我祖母真的没事吗?她刚刚一下子摔在地上,没磕出什么内伤吧?”
“没有没有,老太太就是身子虚了点。你要实在放心不下,我给你开一副补药给老太太养养身子。”
“不、我好端端的,吃什么补药……”没等少年答应,老太太张口就拒绝了,还瞪了小孙子一眼。
补药得多少钱,那是有钱的大富人家才吃的。他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儿有闲钱吃劳什子的补药。
少年连忙问老太太有没有事,老太太摇摇头,被孙子扶着,借着力好不容易才站起来,额头上吓出满头汗。
发生了什么?
陆逢川没急着出头,打量了那对祖孙,又把目光投向马车。
马车上的人此前一直没有露脸,眼下似乎不耐烦了,掀开车上的幕布,又抬手撩起珠帘,露出个锦衣华服的粉面公子哥儿。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那对祖孙,懒洋洋地说:“让开,你们挡着我的路了。”
少年颇有些不理解粉面公子哥儿的漫不经心,抬高声音试图和他理论:“这位公子,是您的马突然发狂,吓到了我祖母。”
闻言,粉面公子哥儿好笑地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