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越爸爸睁开眼睛,唰地一下坐起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奇怪了, 他竟然梦见了大儿子越衡,梦里这个孩子在学校被人肆意殴打,那种绝望从梦境中侵染了他的情绪, 让他差点以为遭遇这种事的是他自己。
从梦里醒来越爸爸恍惚回神, 惊觉自己竟然梦见了越衡,这个儿子不出众, 越长大越平凡,他想培养出一个各方面能力优秀的天才, 对他的表现并不满意。后来小儿子出生了,他和妻子把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培养小儿子身上,希望他能比大儿子更聪慧。
但他们毕竟是越衡的父母,听了警官们转述的遭遇不免有些动容, 越爸爸心想。
“老公,我好像做噩梦了……”
越妈妈翻动身子醒过来, 脸上还带着朦胧的恍惚。
越爸爸奇怪:“你也做梦了?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越衡被人打了, 老公, 我梦里和警官说的差不多, 要不……要不把他叫回来……”到底是十月怀胎亲生的骨肉,越妈妈想着梦里的画面态度松了一分。
越爸爸眉头紧锁,两个人怎么会做同一个梦?
“咋?你还想把他叫回来?”
越妈妈嗫嚅:“我想着他确实受了不少罪, 还差点让人害死……”
她不提也罢,一提起越衡经历的校园暴力, 越爸爸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梦中不受控制的心悸感, 那一刻仿佛身临其境。
他对这种不属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感觉非常烦躁, 对造成这种情况的越衡也就没了怜惜。
“他要是知道反抗也不至于这么丢脸,我说他两句还蹬鼻子上脸,就这样你还想着把他叫回来?不给点教训他能长记性?”
越妈妈态度有些软化,试图再次劝说丈夫:“……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
“算了,等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回来,我不拦着他就是了。”越爸爸烦躁地摆摆手。
越衡毕竟未满十八岁,就算他们不想管他法律也不会允许,但要他拉下脸和越衡道歉是不可能的,越衡会有这样的遭遇是他的性格所致,更何况身为父母被儿子冷言冷语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哎,好。”
越妈妈连连答应,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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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父母的打算陆逢川全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不屑理睬,他在医院待了两天经医生确定没事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陆逢川特地去了一趟老师的家,带上水果和礼物感谢老师的帮助。
老师很高兴他上门,对他带东西的行为便表示不赞同:“人来就是了,难道不带东西老师就不给你饭吃?”
“上次要不是老师帮我报警我可能回不来了,一点水果算什么?而且,您是老师我是学生,不空手拜访的礼节不是应该的吗?”
老师说不过他,让他进来坐下。
老师家有只小猫,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客厅,陆逢川伸手摸摸它圆润的脑壳,得到一声软软糯糯的“喵~”
“它还挺喜欢你。”
老师笑着说,坐在陆逢川身边,随后似乎想到什么,问道:“越衡,你跟你父母这些天有联系吗?”
他问这句话陆逢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抱起小猫,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对老师说:“老师,我还是不回去的好。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那个家没人在乎我,回去只会让我觉得压抑和痛苦。”
老师的脑子里反复思索最好的解决方式,老实说在越衡的父母不更正他们的思想之前,他也觉得越衡还是离开那个家更好。他性格形成的极大因素是父母的长期打压,脱离父母一段时间进入新的环境也许能够帮助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