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 ”骆母故作严厉,“大庭广众的,别抱了啊!”
骆明翰这才松开怀抱, 转向他母亲,面不改色地问:“怎么这么巧?”
目光深沉警告地迎视着他弟弟骆远鹤。
“巧什么啊,不是你——”骆母看到他的脸,一下子什么话都忘了, “你脸怎么了?你的手又怎么了?打架了?怎么伤这么难看?”刚想迎上去,目光又瞥见缪存:“哎?妙妙好端端的怎么哭啦?”
“骆哥哥你听我说——”缪存胡乱地拿手背抹了下眼泪, 往前一步试图解释。
骆母疑惑地将目光逡巡在两人脸上。
骆远鹤笑了笑:“你已经上大学了, 谈恋爱不用跟老师汇报。”
缪存的声音戛然而止, 连同脚步也突兀地顿住,停留在原地。他的目光充满着无措和不解,混着如同被遗弃的伤心, 却果然听话得不再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依赖地看着骆远鹤。
也许只是因为骆阿姨在这里, 所以不方便吧。
骆母走到了缪存跟前,温柔地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挡住了骆远鹤看向缪存的视线。
“别哭了妙妙, 是不是骆明翰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他这个人呐, 有时候就是欠管教。”骆母佯装生气地瞪了眼骆明翰, “你自己老婆你不哄?”
骆明翰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纸巾。
如同局外人一般的骆远鹤终于开口:“别站着了, 先上楼吧。”
径自经过三人, 推开了楼下大堂的玻璃门。他走得很快, 门晃了一晃, 倒映出他独自一人的背影。
骆明翰牵起缪存的手,缪存不动声色地挣脱,不再看他一眼。
电梯就停在一楼,轿厢开合,将四个人密在一处。骆母虽然一直没有出去工作,但心思细腻敏锐,早就察觉到了这中间挥之不去的尴尬和生疏。她清了清嗓子:“骆明翰,你大老远让我过来这边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
“想你了不行?”骆明翰两手插着裤兜,没事人一样。
“想我了让我来骆远鹤这儿?你看你是聪明过头多此一举!”
“刚好都有空,让大家一起吃顿饭,顺便妙妙也想亲口听他老师说句百年好合,”骆明翰瞥了下骆远鹤,“骆老师,你的意见和态度对你的学生就是这么重要,你知道吗?”
每一句话里分明都含着警告与潜台词,除了骆母,剩下的人都听出来了。
“——阿姨,”缪存平静地开口,“对不起,今天是我让骆明翰找你来的。”
他忽然出声,骆明翰怔了一下,立刻充满警觉地看着他,骆远鹤的瞳眸动了动,也终究克制着隔着距离望向缪存那边。
“那你是……”骆母仍不明就里,挺意外挺高兴地问。
“我和骆明翰分手了,今天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为什么约在骆老师这里,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住在他这儿,所以——”
“缪存。”
“缪存!”
兄弟两个同时开口,骆远鹤的语气很淡,但冷峻,骆明翰却是瞬间失了方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咬着牙,拉了下缪存的胳膊。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楼层,打断了这场突兀诡异的对话。
“妙妙啊……”骆母有些尴尬地讪笑,试探着劝解:“要是骆明翰惹你生气了,你就罚他,情侣之间吵架是在所难免的,他又老忙……”
缪存的笑乖巧,但话语坚决:“阿姨,我说的是真的,我和骆明翰早就分手了,”他抬眸扫了骆明翰一眼,为他保全最后的面子:“之前骆哥哥是怕你伤心,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那……”骆母一下子陷入六神无主:“那不能再试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