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可以到我那儿住。”他提醒缪存。
“骆哥哥说可以去找他。”缪存反坐着,扒拉着椅背,手里那瓶狗都不喝的可乐已经见底了,“我可以去找他画画。”
听他的意思,是更倾向于找骆远鹤画画,而不是去骆明翰那儿对牛弹琴。
骆明翰眯了眯眼,眼里的晦沉不爽被掩藏地很好,“你以后要尽量跟他避嫌。”他私心公用,说得大言不惭。
“为什么?”
“你觉得今天为什么不是他来陪你。”
“他忙啊。”
“因为他要避嫌。”骆明翰循循善诱,“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这种方式录取的,不管程序多正义,多名正言顺,现在都不是公开你跟他私人关系的时候。”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教我。”
“不一定,私底下的谈论流传,跟你们正式承认是不一样的,何况学校新生更多是来自全国各地,他们并不知道。”
缪存被他说服了,虽然隐约觉得有哪里的不对的样子,但还是恍然大悟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
“所以……?”
“周末来我这儿,别找他。”
缪存:“……”
两个家政听不得这大尾巴狼哄骗小白兔的埋汰行当,都钻到洗手间去勤快去了。
新室友终于姗姗来迟了一位,见半戴口罩的骆明翰举手投足都风范十足,与下属打电话时也很有威严,左右无话,便对缪存寒暄:“你爸爸好年轻哦……”
缪存拿手捂住了额。
忙完了一切,已近黄昏,骆明翰却没时间陪缪存吃饭,而是开车回到了公司开会。他在的时候不觉得,人一走,缪存自己在新学校里乱转时,才觉得孤单。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寝室时,最后一个室友终于入住。
寝室里只有缪存在,那个室友也是孤身一人。
“你家里人没陪你一起来吗?”缪存还不擅长与人寒暄,一开口就是比较冒犯的问题。他又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迟钝,因此等问出口了,又很快自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说了一句“对不起”。
室友被他搞懵,反倒笑起来:“我家比较远,家里人都走不开。”他话蛮多的,一边整顿内务,弯腰背对着缪存,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你爸爸还是妈妈陪你来的?”
“哥哥。”
“还是有人陪好一点,我下午迷路了,绕到了南区那边排队,结果我们院在北区。”
缪存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这种感觉很新鲜,原来都拜骆明翰所赐。想到这一点时,他给骆明翰发微信:「你一定要陪我来,是不是怕我羡慕别的同学都有人陪啊?」
骆明翰忙死了,抽出的这大半天时间要靠晚上来弥补,因此过了很久,缪存才收到了他的回复:
「我说过的,人生的每个重要场合都会在你身边。」
那还是那一年缪存生日时的承诺了,骆明翰才高二而已,缪存没想道他记得这么清楚。
十一点半,骆明翰短暂地有了个间隙松口气,给缪存打电话。学校里已熄灯,但聊天声还很热烈,缪存话少,室友都以为他睡着了,缪存接起电话:“你还没睡吗?”
“第一次住校,习不习惯?我给你准备的吃的,有分给同学吗?”
“分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深夜里,骆明翰的声音沙哑,显然是白天说了太多的话导致。
“有的。”缪存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小小声地说,夏天夜晚多热,他脸都被热气晕红了。
骆明翰听到了这两个字便很紧张,追问:“不习惯什么?”
在室友们热烈的聊天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