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百年中,组织像黑暗中破壳的乌鸦,从个人与家族的野望中萌发,又在成员的野心中成长,踏着鲜血与白骨,最终变成如今的庞然大物。”
成熟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特殊的韵律,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这世上被时光冲刷后越发强大的,不止是我们,还有各国政府。政府力量膨胀的速度远超我等组织。随着时代变迁,现代政府对社会的掌控越来越强,古老组织被曝光的越来越多,能够藏身的角落却越来越少。
“若不想像意大利Mafia那样被清算,被挑拨后在街头厮杀殆尽,你我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筹谋未来。”
BOSS问关于未来大家有什么看法。
很长一段时间,通信频道内无人发言。
在座的干部几乎都生于黑暗,长于暴力,不是看不清形式的人,但他们也确实没有走一步看十步的眼光。
在BOSS开口之前,他们也许隐约预感现在“生意不好做”、“风声变紧了”,但他们看不到可能发生的危机,这既是眼光所限,也是地位所限。
BOSS开口后,他们的眼光被拔高,拨开未来的迷雾,立刻察觉危机赫然在眼前。
格拉帕(grappa,意大利烈酒)感慨地说:“虽然意大利今年承办了足球世界杯,但国内的形式确实变差了。政府上台了好几个强硬派官员和检察官,追着几个传统Ma-fia家族不放,根本不吃过去威逼利诱那套。高压之下,街头火并变多了,家族之间布满‘炸弹’,只差一根火柴就一起能上天。——这大概就是BOSS说的时代变了。”
卡莎萨却唱起了反调:“我怎么没发现世道变了。政府势力扩张?开什么玩笑。只要组织想,哥伦比亚总统的政令连总统府都出不了。”
她的声音满是傲慢:“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武力才是统治的唯一手段。”
浅间弥祢慢吞吞地说:“卡莎萨,你和威雀的合作很愉快?毒品控制下属的手段很好用吧。”
卡莎萨甜蜜的声音像淬了毒:“你拿威雀开刀立威,看来下一步是要夺权。”
浅间弥祢捏着空掉的奶茶杯说:“拉丁美洲将来是第一轮打击对象。”
卡莎萨声音一顿:“什么?”
浅间弥祢耐心地说:“你不必自欺欺人。全球最大的药贩子是谁?是CIA。他们或明或暗控制着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种植罂//粟,通过把控销售渠道来获利。背靠着美利坚,CIA很快将发展到势力巅峰,下一步就是清扫势力范围内的野狗。你拿什么和CIA争?”
卡莎萨嗤笑:“漂亮国的手虽然长,但还管不了整个南美。要不是你断了威雀那条线……”声音变得阴沉。
浅间弥祢心想: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漂亮国打击毒-品贸易,可是分地区、分组织、分国内需求的。而卡莎萨,组织拉丁美洲的负责人,怎么都算不上CIA的自己人。反而是重点打击对象。
浅间弥祢同情地说:“不相信也没关系。拉丁美洲离天堂太远,离漂亮国太近。你很快就能体会到这句话了。”
卡莎萨还想说什么,皮斯科突兀的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只有南美洲一个特例,是说服不了所有人的。埃斯维因,说出你真正的理由吧。”
如果此时还看不出埃斯维因抛出的方案是BOSS的试探,这些□□大佬算白活了一场。
所有人都在等候埃斯维因给出理由。
浅间弥祢坐直身体,从貌似无关的历史开始说起:“人类历史数千年,能绵延超过百年的大型组织却少的可怜,排除不断演变分裂的宗教和国家,接下来能活过一千年的只有宗教骑士团。”
雪莉酒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