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得不支棱起来了。
很快它们就向亚成年展示了什么叫做身材矮小带来的优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感受到危险或者“威胁”,叽叽喳喳的小鸟们就会像炮/弹一样飞过来往安澜翅膀和尾巴的阴影里钻。假如这时安澜站得比较远,它们就会直接站到诺亚的大尾巴底下寻求庇护。
雄孔雀长长的拖尾在直立时看起来就像一道倾斜的雨棚。
四只小鸡在雨棚下整整齐齐排着队,一只贴着一只,抱着一串四喜丸子。诺亚往前走,它们就跟着往前走;诺亚朝两侧转身,它们就小碎步跟着转移方位。爸爸的覆羽成了最好的指挥棒,一大四小五只绿孔雀就跟在演默剧一样,安澜没看两眼就笑得要打跌。
这起“争宠”剧目从白天持续到了夜晚。
夜色四合时孔雀一家准备睡觉,亚成年们先是习惯性地飞到了高枝上,然后才发现父母并没有上树,而是迁就雏鸟选择了一处极矮的横木。安澜把整个身体罩在小鸡身上,一边翅膀笼两只,保证它们远离夜晚骤降的气温和永不停歇的山风。
小时候蕨菜和豌豆也享受过这种待遇,现在它们块头太大了,性格也在慢慢独立,根本不适合继续黏着长辈睡觉,然而听着小孔雀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两只亚成年眼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当即从高树枝飞到地面上,个个都打算朝母亲身边挤。安澜抱怨了两声,它们才转移目标,这次盯上了一旁的诺亚,把好好一只大孔雀挤得东倒西歪,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天光蒙蒙亮时,憔悴的安澜和枯萎的诺亚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得了——还想什么搬家,先花几个月把家庭关系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