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提起这事。要不是她提醒,小玉都差点忘了这回事,足可见这道长话题歪得多厉害。
总觉得……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思绪游离间,无意中与那徐姓少年对视。
对方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同她点头,动作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
他虽压制得很好,但傅长宁还是注意到他心脉在剧烈起伏,手细微地颤抖着,差点连茶杯都没握住,还是他身后那大汉及时扶住的他。
可上首上的王道长说说笑笑,没未曾瞥过去一眼。
傅长宁若有所思。
她在村长家待了一个时辰,茶水和糕点都吃饱了,方才被放回家。
没多久,就听说了王道长和徐姓少年一行人在村中住下的消息,说是舟车劳顿,加上徐姓少年身体不好,想在此歇上半个月再启程。
傅长宁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晚饭。
停顿了许久,还是对问尺开口,拜托它今晚去村长家守着,看有无动静。若观想成功了,她再叫他回来——练气二层神识范围有限,村长家和李家不在一头,真出了事,她很难顾到。
问尺嘲笑她有被害妄想症:“关心则乱。这李家村都是普通凡人,他们能图谋什么?”
傅长宁想起傍晚那一见,声音略有些缓慢:“就怕……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王道长一行人多,村里也没有哪户人家能住得下,最后只得分开借宿。王道长和徐姓少年住在村长家,一行护卫夜间轮流值守,剩下的人则各自找有空屋的人家住宿。
因为给的借宿费多,村里乐意的人家不少。
李三胜夫妻也在说这件事。
吴氏边吃饭,边念叨个不停:“一个人那可就是十两银子!十两啊,咱们家挤挤也不是住不下。”
李家总共三间卧房,其中两间都是四年前傅长宁来后新建的,用的是哪里的钱不言自明。
大家伙儿的眼睛都看着,不管出于情义还是道理,其中一间都无可争议地给了傅长宁。
另一间安了个大炕,从前是李家几个孩子睡的,只用被褥枕头隔开。后来李文晴大了,哪怕是亲弟弟再睡在一起也不合适,就在中间砌了座土墙,作为李文晴和李文汉姐弟二人的房间。
最小的李文军如今才三岁,还在跟李家夫妇一起睡。
傅长宁闻言筷子停了停。
吴氏果然看过来,犹豫了下,还是一咬牙开口了:“长宁啊,你要不这些天,先搬去和你文晴姐一起睡?”
又急急补充:“也就半个月的功夫,不耽误什么的,等人走了婶儿亲自给你把被褥一洗,房间一打扫,干干净净还给你。”
傅长宁放下筷子,朝她笑了笑:“没事,婶,我明白的。”
吴氏刚要露出喜色,便见她补充道:“不过和姐姐一起睡就不用啦,我晚上会看书到很晚,容易影响到姐姐。我这些天去藏书馆睡吧,一样的。”
吴氏:“……”
她脸色瞬间变得青青白白,煞是好看。
谁不知道前年那次的事儿,不过让她在藏书馆睡了那么一夜,她们家就被村长骂得狗血淋头!
村里头更是风言风语个没完,那几个长舌妇老对她阴阳怪气不说,她去河边洗个衣服,不知道哪家的狗崽子居然跑过来往上边撒尿,差点没把她给气疯!
在那之后,她就再不敢惹这丫头了,村长那老不死的向来说到做到,倔得跟头牛似的,谁知道再来一次他会不会逼着她们家把那一百两拿回来?
这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的是不是?
傅长宁确实是故意的,不过她也没说错,现在的她,比起待在李家,其实更愿意待在藏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