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变得麻木酸胀,慢慢的,抬起的幅度越来越低。
他眨了眨掉落灰尘的眼睛,低低地喘气,想挣扎着翻个身,休息一下,可此刻的空间已经不容许他有任何动作,最终只能是徒劳的泄力,下巴磕在石头上,放纵自己的身体松趴下去。
血液在他四周氤氲开来。
血气越来越浓。
双眼不知不觉合拢。
人俯趴在地上时,原本存在感低微的心脏,会变得越来越有存在感。
像此刻,处于即将昏睡之际的他,就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咚——
咚——
咚——
一声声,简短干脆,又有力。
可这不应该是他的心跳,这缝隙拥挤不堪,空气缺乏,他的心跳早已经微弱下去。
他静静地听着,渐渐的,心底盈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山体在呼吸,在振动,在带动他本已微弱的胸腔起伏,诉说着情绪。
血液重新流动,压仄的空气在血管里漂浮,他不知不觉,重新握起了铁凿。
咚——
轻盈的,短骤的,却又年轻而旺盛的心跳。
生命在此刻蓬勃,世界的号角,在这一刻,在耳旁骤然奏响。
远隔千万里之外。
一座远比这小峰高上十倍百倍的万丈大山,忽而震动了起来。
百兽惊动,群鸟啾鸣,枝上的野蛇飞快将自己缠成一卷蛇饼,丛里的兔子竖起耳朵,炸成兔球。
这一刻,无数双或苍老或年轻的眼睛,隔着遥遥山水,向这边往来。
下一瞬,数十抹遁光闪现在山前。
为首一人,头戴纶巾,身着青衣,手持一卷长卷,向大山执晚辈礼。
“恭迎惆山师叔出关。”
他身后,数十道气息深不可测的身影同时行礼,声势浩荡:“松山不老!华柄千秋!恭迎惆山道君出关!”
山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一道身影负手踱步而来。
只是,这人虽努力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但无论是毫无稳重可言的迈步节奏,还是走起路来一耸一耸高低不平的肩,都透出股轻佻而为老不尊的地痞劲儿来。
待他开口,那股味儿就更重了。
“做甚做甚,搁老夫死了,给我在这念悼词呢。”
众人连忙矢口否认。
为首那纶巾青年无奈喊道:“师叔。”
这嘴啊,真是无论过去几百年都不饶人。
作为如今修仙界岁数最大的那批元婴期之一,惆山道君的辈分在在场所有人之上,说一句德高望重、巍峨若泰山也不为过。
其他人虽有心中不满的,却也不敢表露分毫,只挤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惆山道君懒得理会他们。
“我这趟出关,是有点事。”
纶巾青年诧异道:“何事需要劳烦师叔?”
惆山道君那张无论怎么瞧都称不上仙风道骨的老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猥琐的嘿笑来。
“我的宝贝,终于有没那么目不识珠的娃娃发现了。”
青年短暂地愣了下后,意识到自个儿师叔指的是什么。
“那面厄运之壁?”
“可我没记错的话,那壁石应当是被师叔从一座方圆十数里的山峰中间劈了进去。”
山心之壁,寻常人除非炸了整座山,否则怎么可能寻到?
而若考核秘境里的弟子有能力炸了那么大座山,也不必来参加他们的考核了。
惆山道君嘿嘿一笑。
“所以我这才出关来看看嘛。”
见其他人也想凑过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