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耷拉着眼皮, 打了个哈欠:“往西,第三进院子,左边第二间。”
“多谢长老。”
云间学堂是一片极广阔的建筑群, 纵山横云,通体精奇,傅长宁拜别老人, 依言前往对应的地方,沿途经过五六处禁制, 在她把令牌拿出来后, 那些禁制通通变得稀薄浅淡,宛若雾气般, 融入了这山岚间的一部分。
越往里走, 越有一种冰泉清凉渐幽咽之感,等到站到目标地点前, 手上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青色的灵光在手心浮现, 霜雾碎裂, 化作水雾流下。未及敲门, 门无风自动, 向两面打开。
一个正打扫书架上的灰尘的弟子侧身望来。
“进。”
傅长宁踏进去,弟子从书架上抱下一大把玉简,塞进她手里。
“选吧, 师妹。”
没多问,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傅长宁抱着一堆玉简, 在旁边的矮几上放下。
弟子转身继续清扫。
未百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选好了, 麻烦师兄了。”
弟子诧异侧头, 见矮几上两沓玉简, 一沓堆如小山,一沓寥寥无几,想了想,点头。
“行,左边这堆是吗?”
“不。”傅长宁摇头,“右边这些。”
弟子挥拂尘的动作生生止住。
“你确定?”
他看了眼那堆粗略一数至少四五十枚的玉简,委婉提醒:“师妹,必修的三十六门课,会等八月所有新弟子全部来齐后才开启。”
换而言之,眼前这堆都是选修。
师妹你醒醒!选修只要修够十二门就可以了!
但,傅长宁摇头。
“我确定。”
“……好吧。”良言难劝该死鬼,“令牌给我,我帮你登记一下。”
“多谢师兄。”
“对了师兄,”递过去令牌,傅长宁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没选的课,到时候可以去听吗?”
对这个问题,弟子倒没那么意外。
他语气淡定。
“只要你进得去,就可以听。”
“进得去?”
直到回程的路上,傅长宁仍在思索。
什么叫进得去就可以听?是门上会有禁制,要闯过去才能听课吗?
见上午正好排了一门课,她决定亲自去瞧瞧。
说来也挺方便的,傅长宁原以为课程要自己记,谁知道,令牌里直接铭刻了相关阵法,只要用神识激活,就可以看到自己修习的各类课程信息,囊括课程名称、授课时间、地点等等。
平均下来,一门课约莫是一旬上一次的样子。
当然,这里的一旬一次课并不是说,弟子们就真的需要一月听三回课,而是说,这三个时间点,都会有长老在指定地点授课。
至于听不听,那是随你的。
毕竟修士的修炼和闭关时间都不可控,有些事不能强求。只要学年末的结课考核能通过,其余的,长老们并不会约束太多。
错过了学年末也无甚要紧,课程信息最久可以在令牌里存留三年,换言之,只要在这个期限内通过考核,具体第一年还是第三年,都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个规定让人一看心情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傅长宁在心里把二十年拆分了一下,她一共拿了四十五枚选修玉简,加上必修的三十六门基础课程,就是八十一门课。
八十一门,平均下来每年四到五门,不算多。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基础全部凿实一遍的。
上回和隋鸣远对招时,剑招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