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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傅长宁白天正常上课,夜里就修炼,顺带观察气海。
那二十一滴灵液她至今没弄懂怎么回事,只是能明显感受到,实力是增强了而非退步,这才没自乱手脚。
进度一下退后了二分之一,也不能对外人言说,只能加紧修炼,尽快补回来。
没了苦海道君的神念影响,她的心态十分平稳。
她才十四岁,三月才过生,练气六层绝不是一个可耻的成绩,没必要为此而焦虑。
遑论,实力远比境界重要。对敌之时,能救命的只有你的实力,而非空无的境界一说。
回炉重造的第二十二滴灵液,她修炼得比之前更稳扎稳打。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次要快上许多,可她硬生生压住了速度,让第二十二滴跟上前二十一滴的节奏,而非只是单纯的成功凝聚灵液。
她还记得在天街小会时,四十二滴灵液之间互相勾连的模样,那是她之前没能做到的。以往每次施法时,灵液都是分别爆发,强悍是强悍,可没有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她便情不自禁开始思考,如果她做到了这一点,会不会更好呢?
从前的灵气是一个整体,如今的灵液,本也应该是个整体才对。
这就要求她更加细细地打磨每一滴灵液,将它们的灵力压缩到极致,与前二十一滴二合一灵液形成共鸣。
如此一来,慢是慢了点,但傅长宁修炼得很踏实,因为能明确感知到,自己的每一点每一滴进步。
白日里,云间学堂的课仍在持续推进,每堂课的时间从五个时辰变作了两个时辰,讲述的内容则大多宏宏大观,若高屋建瓴。
论大道,论术法,论神识,论心性。
偶尔也会有偏实践性的课程,比如那门她们惦记了很久的御物飞行课,地阶飞行身法《身如彩翼》如同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直接教给了所有人。
当天的课,是这届弟子开放教学以来,人数最多的一堂课,堪称人满为患。
里边不少弟子都已经学过御物飞行,也有些像傅长宁等人一样,听说过小道消息,暂缓了学习,就等着这一天。
在长老们眼里,便是一群被扔进了粮仓里的小老鼠,各个笑眯了眼,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学吧学吧。”
像之前的课上那般,讨论着讨论着就吵起来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有时候傅长宁是主角,有时候只是参与其中,更多时候,她作为一个看客,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吸收和思索对于同一件事,不同人的理念和经验。
这些都是可以学习的东西。
而长老们从来不会打断他们,而是让弟子们尽情发挥、抒发见解,再在这个的基础上阐述自己的看法,引入今天的教学内容。
这般一个月下来,傅长宁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修炼思路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开阔,也更加充实。
从前遗漏的细节也被不断查漏补缺,予以修正。
像是璞玉上隐隐绰绰的细微斑点,被一点点磨去,抛光,变得光润如美玉,洁白修净。
她也可算知道问尺从前的教学问题出在哪儿了。她还记得,她与问尺第一次见面。在天河珠那副棺材里,问尺一个字一个字传授她修炼的口诀和注意事项,什么抱元守一、意守丹田,什么内观天地、冥想自身,她当时就十分怀疑,觉得这玩意儿太过抽象,不适合初学者学,只是彼时情形紧急,她和问尺的关系也不容她这么去质疑,只得硬着头皮去理解、去修炼。好歹最后是成了。
而现在,归元宗的长老们明确地告诉她,正确的引气入体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书是书,实际操作是实际操作,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能直接对着书上干巴巴的三言两语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