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啵嘴声,“好了,再亲一下,晚安。”
可惜,菲奥娜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了。
如果她再小十岁,托尼很乐意每天都把她抱在怀里睡。一睁眼就能看到心爱的女儿,那该有多幸福啊。
等到托尼离开房间,灯光又重新变暗时,菲奥娜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她的脸烧得厉害,摸上去都有些温热。
肯定是被子里太闷,或者是室内暖气温度太高了。
她小声问:“V.I.S,你真的没有录吗?”
“确实没有,菲奥娜小姐。”
唔……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菲奥娜也觉得似乎有点遗憾。她知道托尼那句“可以怀念到八十岁”是玩笑话,却忍不住去想象他描述的画面。
V.I.S.贴心地提示她:“如果您想获得一段值得纪念的影像,我认为用餐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阳光充足,摄像头的角度也不错。”
最主要是,能收获复联的其他围观群众,托尼会假装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将这件事挂在嘴边一年。
“没有。”菲奥娜矢口否认,又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我只是随便问问,真的。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相信你不会,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工智能。”
V.I.S.停顿了半秒,才回应道:“承蒙夸奖,这句话我可以保留音频吗?”
“如果你不嫌弃它占用内存。晚安,V.I.S,也许你也可以适当休息一下。我的意思是,待机,或者有其他更专业的表达。”
“感谢您,菲奥娜小姐。晚安。”
她喜欢听V.I.S.说话。
独特的、地道的英式发音,总能与记忆里阿福的声音产生某种神奇的共振。
如果能再见到他们就好了。菲奥娜真的很想说,她想住在家里。就算每天要很早起床,开一个小时的车去学校也没关系。
如果她能早一点拥有今天的勇气,她肯定会说的。
房间内又重新恢复一片寂静。
菲奥娜的视线上方还是同样的吊顶,她的心情却不似之前那样焦躁不安。
她对托尼说了实话——这让菲奥娜感觉自己迈出了一大步。当她开口说,她不想要再弹钢琴时,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指责的准备。
也许他会说,“不能辜负他的精心准备”、“好孩子要有坚持不懈的品格”、“遇到困难不能退缩”……
但托尼没有说这些。
他说的是,“只要你高兴。”
好像掉进精心编织的甜蜜陷阱了,她却一点都不排斥这样的感觉。菲奥娜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底气十足。
她有很多想做的事。比如去染个红色的头发,再烫成大波浪;玩一次高空蹦极,虽然她体重可能不达标;如果有人愿意陪她玩真人CS就更好了。
等等,最后一个是怎么混进去的,她什么时候喜欢玩木仓了?
怎么脑子里还有点奇怪又模糊的画面……大概是看过的电影吧。
菲奥娜发现,自己的待办事项里已经没有“把碍眼的钢琴挪走了”。
它就只是一架钢琴,普通的乐器,它是无聊时能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
她想起不久前,还在为它的存在而心慌意乱的自己,颇有些辛酸的好笑和释怀。
反复折磨着她的,从来都不是钢琴啊。
在菲奥娜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前,她心中还记挂着最重要的一件事。
总要找个机会,将没能让自己听见的那句话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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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长关掉所有闹钟的后果是,这几天神经格外紧绷,前一天晚上才终于放松下来的菲奥娜一觉睡到上午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