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苍白的脸上挂着巨大的笑容, 琥珀色的眼睛里酝酿着一道寒芒,恍若冬日的冰棱般直白地刺过来。在暗黄色灯光的映照下,乍一看有些可怖。
银发男人微微僵直身体, 表情有些空白。
这家伙是真的被警方的干部培训洗脑成功了?还是整个人傻掉了?啧, 听说那些干部培训似乎真的会让人来来回回重复一些洗脑的话, 该不会......这家伙心理出现问题了?
琴酒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 干咳了一声, 愣愣地问出口:“不是, 你怎么了啊?”
也许这家伙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组织里倒是有配备这类人才,但像他们这种身上装着一大堆秘密的人, 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心理医生了。不过,他其实有自学过临床心理学的部分知识,也许能起到作用。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问、问出“我是谁”这样的问题, 应该算是哪一种心理疾病呢?
面前的黑发青年歪着头, 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似乎还在等待他的回复。琴酒默默顿了一下,挑着眉, 用一种极度不确定的口吻开口道:“如果你是在问你的名字,我记得你叫新海空?”
是这样没错吧, 这家伙的名字琴酒还不至于忘记。
“我是新海空?”
黑发青年歪着头, 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着实吓了琴酒一跳。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这是心理学上的问题还是生理上出事了啊?
琴酒二话不说、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一脚踢开隔在他们之间的玻璃小桌,大步上前, 伸出手想要去按黑发青年的后脑勺。
“你干嘛?”
黑发青年警觉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和琴酒拉开一定距离, 钻到另一个地方站着。
“我......”琴酒收回手, 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他想要检查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眼见老大哥一言不发,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默默凝视着自己,新海空后知后觉地给自己的问题打了个补丁。
“我问的是,我的代号是什么?”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在眼前这个家伙面前,无论他怎么蹦跶,都不会出事。既然这样,那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何必再一个人苦苦思索探究各种潜在的可能性,直接问出口就可以了啊。
不确定自己的代号的话,就直接问自己的代号好了。
“代号?”
银发青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张嘴欲言,嘴唇开开合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可太不符合老大哥说干就干的性格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新海空眉头微皱,同样疑惑地凝望着站在他对面的银发男人。
琴酒同样面露疑惑,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怀疑的情绪。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勉强开口道:“你的脑子真的没有出问题吗?我记得你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明确告诉过你,你没有任何酒名的代号。你忘记了吗?”
?
他刚醒来的时候?
会有醒来,说明他曾经昏迷过。昏迷了多久,昏迷之前的新海空还是他吗?
琴酒口中那个、他醒来的时间,或许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这个时间线上的起始点,所以一切最终指向的地方?
不好说,琴酒得到的未必是全部的事实,他也未必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新海空没有任何酒名的代号,所以莫斯卡托真的是他后来自己编出来的。
那M又是怎么回事。安室透之所以会对M的存在深信不疑,就说明酒厂中确实存在着一个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