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
躺在病床上的黑发青年,顺从地睁开眼睛,天然色的瞳孔空洞的看向前方的琴酒。
“你的名字?”
“......苏格兰。”
“啧。你的真名?”
“绿川光。”
“用自己的真名来卧底吗?胆子倒是不小。你的身份!”
“日本警察。”
“来组织的目的?”
“......卧底,寻找机会颠覆组织。”
“哈!恶心的臭老鼠,成天做梦。”
那个男声离他稍远了一点,似乎在和别人说话。
“看样子成功了,把这两个实验体放到一起,先观察一段时间好了。”
“可是这个实验体的身份应该是已经死亡的状态?”
“那就找人帮他易容,再教会他简易的易容手法。”
“您还没有下达指令。”
“哦对,差点忘了。”
那个男声重新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为Malt。你是组织最忠心的成员,你会竭尽全力为组织做事,如果胆敢做出任何伤害组织利益的事情,将立即自尽。”
“......是。”
·
“不用再调查了。”
“降谷先生?”找话另一头的公安疑惑地问出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上司才刚刚安排了一个任务,却突然说不用再继续了。
“可是我们才刚刚把那个人像分发出去......”
“我说,不用再查了!”
金发青年一点点捏紧手里的文件。
那天他追到定位地点之后,才发现定位地点竟然是一处很大的十字路口,根本没有办法确定那辆车的去向。
在那之后他又沿着定位地点在四周反复搜寻了整整四天,最终找到了一处被烧焦的废墟。
废墟的外面还遗留着一部熟悉的手机,手机的显示屏如同蛛网般寸寸裂开,正中间还有一个狭窄的弹孔。
在那栋废墟里面,他发现了一具被烧到焦黑的尸体。
在郊外化工厂跳下化学药品废弃池的那个人,也许还有可能是景光他提前安排好的替身。
但是眼下就连DNA的检测结果都切切实实说明了,这具尸体就是景光的。
还有那个被打碎了的电话,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其他可能。
·
从那天之后,诸伏景光就一直待在那个狭小的实验室里。
那些实验人员每天都会定时剪走他新长出来的头发和胡须,还会抽取他身上的血液。
他每天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在那里接受着实验人员们堪称是洗脑式的教育。
他们重新改编了他的“身世背景”,编造出一个个诸如从小被组织抚养长大、在组织提供的资金下接受教育、立志要为组织服务之类的剧情。
从实验人员这些所谓的教育当中,他隐约可以推测出这个药剂的真实作用。它应该能够使人丧失一部分记忆,甚至失去对自身身份的合理判断,盲目地接受别人和他所说的话。
这个药剂应该只对一部分人群起作用,而他刚好是不起作用的那部分人群。
他试图在那个实验室里寻找后辈的踪迹,但是始终没有半点发现。
直到为期半个月的培训结束以后,他才被人重新带回了那种熟悉的公寓楼。
他被推搡着走进那个熟悉的公寓,看到空荡荡的客厅,积满灰尘的厨房和紧闭着的卧室房门。
身后的那个女实验员语气冰冷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