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月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易，居然将同一个问题重复了第三遍：“你再好好感觉一下，真的没觉得体内有妖气残留？”
萧易几乎感受到了压迫感，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连忙闭上眼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感受一遍，每一寸经脉都没放过，最后道：“真的没有。”
“这不可能，”江月还语气沉了下去，“九阶鱼妖妖骨炼制而成的丹药，妖气竟然不会在你体内残留？”
他先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境界太高，吃了回元丹也没有太大反应，然而现在服用回元丹的人变成了萧易，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会不受到影响？
在喂他服下丹药之前，他甚至做好了要花很长时间帮徒弟化解体内残余妖气的准备，现在却告诉他，妖气已经散尽，萧易安然无恙。
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他蓦地转身看向清离：“那瓶药，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呃，”清离顿时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是说了是从妖市……”
“我要听实话。”
江月还的语调很冷，清离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怒意，自知再想瞒住是不可能了，只好在心头默念“小龙自求多福”，光速把某人卖了：“楚近楼给的。”
这个答案没让江月还感到意外，他最后看了清离一眼，快步走出了藏书楼。
*
幽潭洞内。
楚近楼小心翼翼地解下脖子上的项圈，放在软榻上，用被子盖住。
他在外山种的那些仙草再浇一次龙血就成熟了，听说今天师尊召集派内长老去议事厅，想必要商议一段时间，他准备趁此去收仙草。
把项圈暂时放在这里，这样师尊就会以为他一直待幽潭洞，他稍微离开几个时辰，应该不会有事。
小龙心里打好了算盘，觉得自己办事真是天衣无缝，他心情甚是愉悦地来到外山，一想到那些药师尊已经服下，就感到自己的付出很有回报，连割破手臂放血都不觉得疼了。
仙草生长需要一点时间，他耐心等待，从储物空间拿出上次剩的一半骨粉，再捉一条灵鱼，同采集好的仙草一同炼制，等丹药出炉的时间里，甚至还悠哉游哉地打理了一番药田。
天色渐渐暗了，迎着最后一缕夕阳余晖，他开了丹炉，待到炉子自然冷却，将炼好的丹药捡出来，装进瓶子里。
不多不少，刚好十颗。
这十颗药应该够师尊再吃两三个月，正好他修为已经提得差不多，过一阵就去寻千业火莲，彻底解决师尊的寒症之后，再炼下一瓶回元丹。
楚近楼算得明明白白，把药瓶收进袖中，四周恢复原样，随后身形一闪，回到了幽潭洞。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洞内一片安静，看起来没人来过，他鬼鬼祟祟地张望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这才松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进了山洞。
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拿项圈，重新戴回脖子上，然而他伸手在软榻上一摸，竟意外摸了个空。
楚近楼顿住，又往旁边摸了摸，还是没有摸到，不禁一阵纳闷，心说他明明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他记错，没放在榻上？
小龙一时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这洞里黑灯瞎火的，就算他夜视能力绝佳，也还是很影响效率，索性吐出一小口龙焰，先把洞壁的灯点着了。
山洞里瞬间亮起来，他眯眼适应光线，漆黑的瞳孔稍微变窄了一些，再回头去看软榻，发现项圈就在那里放着。
楚近楼略感无语，上前把项圈拿起来，重新戴回颈间，皮肤被紧紧贴住，心里一颗石头便落了地。
然而很快，他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