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窝,却因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徐知岁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揉了一把他的短发,说:“这位先生,胡子该剃一剃了,扎得又疼又痒。”
闻言,祁燃抬了抬下巴,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却抱得更加用力了,深深呼吸,贪恋着她身上味道。
良久之后,他沙哑着嗓子出声:“岁岁,对不起。”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徐知岁转过身,发现祁燃眼眶红了,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他的脸问:“这是怎么了?我今天一下班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是不是工作不太顺利?”
祁燃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工作上的事哪里至于让我这么烦心。”
“那是?”
祁燃摊开她的手掌,将那个绿色的药瓶子放在她的手心,徐知岁低头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药……怎么在你这?”
祁燃叹了口气,“静觅的老板娘给我的,说是你落在那里了。原来你总是胃痛,不是因为饮食不规律,而是因为长期吃药,对吗?”
徐知岁握紧手里的东西,面色变得木然。沉默半晌,她说:“你都知道了?”
祁燃手指轻轻摩一挲着她的手背,“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知岁缓缓垂下眼睫。
她没告诉的又何止祁燃一个,连每日生活在一起的周韵都不知道她生病的事,唯一知道情况的只有她的老师谢成业。
谢成业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的那些异样终究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也是在老师的建议下,她接受了药物治疗,可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感同身受,抑郁症在当今的大环境下本来就是不被理解的一种病,何况她还是个心理医生。
她自嘲地扯了下唇角,眼底升起了潮湿的雾气,“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心理医生。”
祁燃皱眉,语气严肃,“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徐知岁摇头,“可这就是事实,我治愈过很多人,却偏偏无法治愈自己。”
祁燃心痛如绞。
“能不能告诉我,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吃其他的药?”
徐知岁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了玄关,拿着自己的包折回。祁燃牵着她坐到床边,她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包的夹层里拿去两个药盒。
盐酸曲唑酮和右佐匹克隆,分别用于夜间的抗抑郁和安眠。
祁燃将三种药盒拿在手里,满眼都是心疼。